而此时躺在地上哀哀惨叫的骑卫们,听到话后,个个怄得吐血三尺。
洛明扬双目一沉,两拳交握,若不是隐忍着,胸中那口郁气便要喷了出来。明知凤千离是存心如此,偏他无法质问,只能忍气吞声地道:“得太后亲自搬下懿旨,乃先父英灵鸿福,臣洛明扬感激涕零!”
“正三品太医令洛明扬,接旨吧?”大太监行出,手握一张明黄绢卷。
“臣叩谢太后慈恩!”
就在大家看着洛明扬接旨的时候,几乎没人发现,洛云卿眼睫下晃动的一点异样情绪。
但这点情绪,被凤千离邪魅凤眸尽收眼底。
凤千离仿若未察,只对洛明扬道:“既然皇祖母有令不准许进入圣堂楼,本王便不想忤逆她老人家。但这嫌犯不得纵其逃走,洛大人,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微臣知道!微臣定当竭力配合王爷捉拿朝廷嫌犯,严令府上人进出!”
凤千离:“本王乏了,回府。”
“恭送王爷……”洛云卿与众人福身相送。
凤千离适才话里意思,是说他走后,洛家府邸要人包围起来,等嫌犯从楼里杀出,再将其捉拿。然洛云卿却觉得,凤千离似乎并没有致力于要抓到这名嫌犯。
还有一个疑问,凤千离如何事先知道,百里婴和他的人,就一定会惨败,根本进不去呢?!
……
这里凤千离踏出洛府,站于门庭外望了望天空簌簌飞落的一点烟灰,远处那座临街的商铺已烧为灰烬,连累得旁边几间也遭殃,此刻正有大批京衙门的官兵在清场子。
“葵应,去告诉京衙门,让他们调官兵把守洛府外围。”
之前那大太监答话:“老奴领命。只是,今儿已挫了大刑寺锐气。嫌犯也已在咱等手中,而‘那人’分明就在圣堂楼内,若要抓他,老奴可进去把人抓出来,如何还要派官兵将这太医洛府给围住?”
凤千离踱步,顺手折了门前一支白茶,不答反问:“你们看那丫头如何?”
“丫头?”葵应立即体会,“王爷说的可是那洛府云卿小姐?这丫头年纪小小,心思可不浅呢,袖藏银针,下手绝不犹疑,应变极强。王爷面前她亦始终淡定,那酒中之毒连洛老爷也解不开,她却有这本事,还敢以此和王爷谈条件。若非传言和王爷您一般有假,那这丫头必是个大祸害!老奴以为,这样的女子接近王爷三丈范围以内,都,该杀。”
一直沉默的庄蒙开口说:“从她衣着和家人对她态度来看,传言不像有假。葵公公所言很对,这少女身上的确很神秘。神秘往往等于危险。”
危险?庄野瞟了一眼凤千离。主人喜欢的不就是危险么!
“何止如此。”凤千离信手扯下一片花瓣,“那丫头从楼中出来之时,身上多了几味止血药材香气,偏她面上表露得淡定如初,平静如常。”
“王爷意思,是说那丫头进入楼里,发现了‘那人’,但她并没有说出来,还替那人止了血?”葵应砸嘴叹道,“若要这么说来,心思这般深沉,这少女将来必成祸患呐!”
凤千离脑海中闪过那张诱惑软嫩的红嘴儿……祸患?他喜欢祸患。这泱泱凰倾大陆,风平浪静又有什么意思。那就让这一股飓风从这洛家卷起,“花开堪折直须折,可人儿就如这花一般,折下它,你忍心拿脚踩它?得将它护在怀里,或……吃进嘴里。这才有意思,这才不失为赏花人。”
他说着,竟真将那洁净的白茶花瓣往嘴里送了一片,便把花丢给庄蒙:“你也尝尝。”
庄蒙拿着残了的花,一脸纠结,想丢不敢丢,吃又不敢吃。那个……主人,咱对花过敏啊……
庄野则浮想联翩的回想着‘吃’这个字眼。
怎么听都觉得那么……色!情!
目送凤千离豪华车架远去,葵应身后魅卫道:“葵公公,王爷还是没回答您的问题?”
葵应将一双涂染了胭脂的细长眼瞄向魅卫,呵呵地诡异般笑了声,笑得人毛骨悚然:“这就是咱家能做王爷身边总事太监,而你只当个魅卫的区别。做奴才的,永远记得要学会用脑子。没脑子的奴才,也只是个奴才。”
答案,答案适才王爷不已经给了么。
“葵公公教训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