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如此心胸宽容,连本皇子听了都为之动容。”凤意虹话里藏话地戏谑道。
奇怪,他素日里最讨厌那些满腹心机的女子,洛云卿却是特别的一个,她很狡猾,也很聪明,也很有心计,却又不让人生厌,反而被她的这些特性所吸引。
“发生这样的事情,最好的解决方法,一如云卿这孩子所说。”忽然间插进来一个声音,乃是中书令夫人,几位来府里做客的夫人,也闻讯来到了花房。
中书令夫人在花房外,刚好听见洛云卿的一番话。
“这孩子,瞧着也是个可怜的。”中书令夫人看了看快要发疯的洛水容,那张脸原本还算漂亮,却因那些伤疤而失色不少,中书令夫人道:“生米已经做成熟饭,贵府二姑娘又愿意原谅他们,杨夫人,何不就促他们成了婚?”
中书令夫人也开了口,杨雪玫骑虎难下,心知这次计划是泡了汤。
于是,翌日,整个盛京又因太医令府的丑闻而闹得满城风雨。
都说那洛家二小姐的小别宴上,其妹为伺机报复,夺了傻子少爷,成了一桩十足笑话。而洛二小姐的亲事眼看再次黄了,所有人都觉得,这洛家二小姐看来是一辈子别想有男人要她了。
至于洛常山,那日死活拽着洛云卿不肯松手,云儿云儿得叫得人满心不是滋味。
洛云卿把心一横,甩开了洛常山。
待得宴会结束,客人离开,洛水容把洛云卿干的好事捅出来,包括清醒过来的洛宁燕,也一起指证洛云卿,可她们根本拿不出证据。
洛二老爷倒是因此狠狠敲诈了一笔,至于他家儿子娶谁当媳妇,二老爷根本不在乎。
“丝竹,你身为出家人,怎么能够帮着女儿做出这种事来!”虽然没证据,但洛家人几乎都明白,这事是洛云卿一手导成,“我洛家的脸,都要被她丢尽了!”
阮丝竹哀婉的神情低垂着:“这是我这个当母亲的,欠她的。”
“难道嫁给常山,亏了她不成!你也知道,你这个女儿已经不再是清白身,今后哪个人家还愿意娶她!”洛明扬怒火三丈,愤而大笑,“我知道,她这是在报复我们!她竟然连自己的名誉都不顾惜了,这样的心狠手辣,却不知是像了谁。”
阮丝竹紧紧握着佛珠,淡漠地道:“阿弥陀佛。这孽果……就让贫尼一人来背负。”
她缓缓转身,最后留下一句:“老爷,说到底,你也欠了我们的女儿。”
洛明扬一怔,看着阮丝竹走了出去。
三天后,就这样,原本要嫁给洛常山的新娘,变成了洛府六小姐洛水容。
洛二老爷从他兄长这大大捞了一笔补偿费,也就不在乎他儿子娶的是不是个丑八怪。
成亲这日,婚礼也是能低调就低调,如今整个太医令府已经被风言风语包围,洛家人哪里还有脸吹吹打打,搞得人尽皆知。
可饶是如此,还是挡不住丑闻尽出。
谁知道几乎发疯的洛水容,在成亲这日私逃了。
洛明扬最后在陆总管建议下,将个肥婆四小姐洛湘湘给顶替嫁了过去。
这一嫁,五夫人为洛水容的下落不明而痛心不已,三夫人为自个女儿洛湘湘成为代替品,嫁给了洛常山那个傻子而怄心吐血,因这事皆由洛云卿而起,各个把洛云卿恨到了骨子里。
尽管这桩婚事成为一桩奇谈,洛常山兜兜转转,最后却被迫娶了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肥女洛湘湘,然而让人没想到的是,傻人有傻福,许久后,这洛湘湘虽然贪吃好玩,却待洛常山极好,也算弥补了洛云卿心中一点愧疚。
京郊,一处偏僻的小草庐里。
“嘎吱。”洛水谣推开门,摘下斗篷,抖了抖冰冷的雨水才走进来。
昏暗的屋子里,破旧简陋,只点了一盏昏黄的油灯,一个身影蜷缩在榻上瑟瑟发抖。
“容儿。”洛水谣将拿来的棉被放在榻上,又将沉重的包袱搁在一旁,看着神情阴郁甚至有些可怕的洛水容,洛水谣略为心痛,拿出两只馒头放在洛水容的手中:“饿了吧,赶紧吃吧。”
“姐姐!”洛水容把馒头丢开,猛地捉住了洛水谣的手,狞笑:“我恨她!我恨死她了!我要报仇,我一定要报仇!”
洛水谣看着自己妹妹成了这个样子,心里十分难过。
洛水容不肯嫁给洛常山,求她帮忙逃婚,洛水谣于心不忍,便想方设法将洛水容带出了洛府,安置在这处草庐里。甚至连她们的娘也不知道这件实情。
目前的情况,洛水谣觉得不宜告诉她们的母亲,想着先安抚住妹妹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