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楼下那副画像之中，黑色的皮鞋上已经多了诡异而精美的一道线装花纹，像是本身就是那幅画的一部分一般。

鞋匠的眼睛已经再度望向了画外，面上的表情诡异的扭曲着，眼神里带着期盼。

“好了，姐姐，这里已经没你什么事了。”燕柔眨眨眼睛，一脸雀跃的凑过去摸光滑而冰冷的蛇头，柯瑾现在只剩下动动眼珠的能力了，一双蛇瞳冰冷的盯着她。

“我还有事情要说。”

“？”卜尚一边拿着桌上的手帕，像是擦什么脏东西一样细细的擦着自己的手，一边抬眼看了她一眼。

“我这几位哥哥在大师的面前真的是不够看。”燕六眼带深意，“既然这样，有没有燕六似乎没什么用。”

“话却不能这么说。”卜尚却笑得更加使人迷惑了，“比起我来，他们会更恨你，这就是我最需要的东西了。”

“这样啊，你不怕这样说出来柯瑾知道了为了不让你得偿所愿反而不恨我了？”

“没有什么比从头到尾的背叛更让人恶心了。”卜尚将手帕丢到一边，“怎么，你准备一直跟我聊这个？”

“那我说个让您会更高兴的事情吧。”燕六绕过了桌子，蹲在了巨蛇的前面，伸手去摸灿金色的蛇眼。

“这双眼睛可真是漂亮，不如您处理完之后，送我一对儿玩玩？”

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的话，大概燕六此刻已经死了一万次，可惜柯瑾现在非但动不了，甚至连半点儿法力都使不出来。“我想说的是，麻烦您配合一下我，两个人杀一个吧。”

“我原来以为他们得多厉害，没想到被您一吓唬就只能变出原型了。”燕六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绕回了卜尚身前，“沐雨泽，也很厉害。”

“如果他们就这个程度的话，我觉得一个两个去了那里还真是被警察带走的份儿，毕竟他们似乎跟警局里也有人认识。”燕六一边说着一边慨叹一般的看看屋里这两个已经废掉了的，“死一个，三个最重感情，能将三哥逼急了，大哥不会坐视不管的。”

卜尚看着她，忍不住又说了一次，“你可真毒。”

燕六摸了摸自己的脸，有点儿害羞一般，“谢谢夸奖。”

怎么几日不见，这个女人他有点儿看不懂了。

之前明明还是能看到的，这个女人恶劣而短暂的根底，但是仅仅几天的时间不见，为什么她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卜尚第一次微微皱眉，但仅仅是一闪而逝的一个表情，在场没有一个人能注意到。

“可以，我准备炼丹的材料，明日便取妖丹，你先回去吧。”

“那就有劳大师了。”

进来时候是两个人一起的，出去的时候却是自己一个人。

穿过漆黑的巷道，似乎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幽寂的环境里响着自己的脚步声，她心里的恐惧半点儿都没有减少。

她耳畔响起起了一道幽幽的轻叹。

燕六脸色一变，加快了脚步朝着门口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