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同一位玫姑娘吗?鹿鸣的脚步顿住,忍不住的偷听起来。
然后是王伙计媳妇带着哭腔焦急的继续道,“那药是我买给玫姑娘的,玫姑娘真要是没了,我也得被打死去。成哥,我怎么办啊!”
“你问我,我问谁去?”王伙计的声音带着气恼和冷漠,“这事从头到尾都是你一个人的主意,现在出事了你来问我!”
“成哥,你怎么能说这话,当初我也是同你商议过的啊,那金子,不也是你收着么?就是做药......”王伙计的媳妇哭了起来。
鹿鸣听到了清脆的耳光子声,然后是王伙计的媳妇嘤嘤哭泣的声音。
“你给我先回去!”王伙计怒道。
王伙计的媳妇哭的更压抑了。听到朝外走来的脚步声,鹿鸣忙的躲开。她看到王伙计的媳妇鬼鬼祟祟的先出去了,隔了一小会儿,王伙计也离开了去。
鹿鸣在原地站了小会儿后,找了海棠,让她找哑伯,让哑伯带“话”回去,“就说我今晚上住在铺子上了!”
“小姐!”海棠忙的劝,“这怎么成!”
“大哥原不就时常住在这里么?大哥的屋子收拾一下,如何住不得?就这么定了!”鹿鸣坚持。海棠便不敢在说什么,找了哑伯给他一张画,让他回去给老阿婆,比划给老阿婆听小姐要住铺上咧。
鹿谨原来住的小间就由着海棠去收拾了出来。鹿鸣又找伙计,让他去帮着弄二身适合她和海棠穿的男儿衣裳。
......
看着“云露楼”三字,鼻尖蹿着胭脂粉味儿,海棠觉得自己都要哭出来了。
小姐说住到药铺,以为那是真的安稳待屋子里,却是换了男儿衣裳,领了她来着烟花青楼地。这要是被老阿婆知道,还不卖了她去。
“小姐------!”海棠伸手扯鹿鸣的衣袖,“咱们还是回去吧!”
“你可以在外头等我!”鹿鸣拂开海棠的手,抬步昂首朝里头走去。海棠眼看着鹿鸣,咬住牙关,紧步跟上。
“姑娘,鹿公子来了!”鹿鸣阔绰出手,自是能见玫姑娘。
楼里伺候玫姑娘的丫鬟就领了少年装扮的鹿鸣进到玫姑娘的闺房后,退下。
玫姑娘手拿孔雀羽扇,轻轻盈盈的撩着纱幔走出来。
鹿鸣顿觉眼前一亮,伴着香风,她的脑海里不自主的浮出一段话来:
“素约小腰身,不奈伤春。
疏梅影下晚妆新,
袅袅娉娉何样似?一缕轻云”
玫姑娘看清鹿鸣,先是“咦------!”了一声,然后噗嗤笑了!
“是你啊!”玫姑娘笑露贝齿。
虽然鹿鸣是少年装扮,但玫姑娘仍一眼看出了鹿鸣的女儿身。
“姑娘是找我兴师问罪来的吗?”玫姑娘挑着眉梢,一边伸手请鹿鸣落座,并替她倒了茶水,一边笑盈盈的、带着几分玩笑,说道。
鹿鸣也就笑盈盈的坐下来,玫姑娘倒茶给她,她轻言谢,却并不接玫姑娘的玩笑话,只视线,围绕着玫姑娘。
玫姑娘的眉就轻蹙了起来,人亦是在鹿鸣对面坐定,并给自己倒满了茶水,视线瞟向鹿鸣,“不是兴师问罪的话……那姑娘因何找我?总不是为了这般瞧瞧我吧?”
鹿鸣却是点了头,一本正经:“你吃了药,就死了。死了,就不如现在好看了。所以我来,就是为了这般瞧瞧你!以后瞧不见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