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凌曦得意地拍拍手,扭过脸来,笑吟吟地望着月华:“怎么样,皇后娘娘?”
众人犹自还在目瞪口呆,望着一片狼藉的假山石,仍旧不敢置信。
“怎么可能?”薛卿染率先发出疑问。
常凌曦难得露出得意之色:“这箭可并非寻常箭矢,它拥有瞬间的爆发力,就像爆竹一般,一旦正中目标,便炸裂开来,在一瞬间达到极高的杀伤力。这是我家相公偶然所得,然后应用到弓弩改制之上,射程也是原本弓弩的数倍。”
几人望着她手中的弓弩,震惊得说不出话。
这样惊人的武器,若是长安军队配置上,必将势不可挡,天下无敌,何愁不能逐鹿天下?
自家那几万兵马,在这样威力巨大的武器面前,简直犹如蚍蜉撼树,不堪一击。
月华更是不胜欣喜,吩咐宫人:“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些去给皇上报喜?”
宫人一溜烟地退下去,月华亦是兴奋得眉飞色舞:“还说拿来让我投壶,这样厉害的箭矢,若是冒冒失失地在宴客厅里用,还不炸个灰头土脸?”
三位郡主听闻宫人是去请皇上前来,哪里还有心思听月华调侃?全都瞬间意乱情迷,满是忐忑。
月华轻缓一笑,怎会不知道众人心思?她冲着常凌曦暗中竖竖拇指,将几人让至待客厅里,撤去投壶所用箭矢等,只端坐在席位之上说话。几人已经坐立难安,悄生抿鬓扶钗,整理仪容,唯恐适才投壶忘形,乱了发髻。
不多时,陌孤寒便闻讯赶了过来,亦是满脸急切。
众人起身,向着陌孤寒行礼问安,一片莺声燕语。
陌孤寒早就迫不及待,一把搀扶起月华:“朕不是说了吗?你如今身子不灵便,见了朕不用多礼。”
月华笑笑:“当着几位妹妹与郡主的面,该有的礼节自然应该是有的。”
陌孤寒的手臂已经自然而然地揽住了她的腰,抬手免了众人的礼,自顾挑眉问凌曦:“外间那山石果真就是弓弩所致?”
常凌曦点点头:“可惜目前只能连发五支箭弩,若是还能增加,威力则更甚。”
陌孤寒满面喜色,颔首赞赏道:“如此就已经很难得了。你回去问问韩玉初,若是用相同的制造方法,换做大型床弩,这个方法是否可行?”
泠妃鹤妃等人倒是并未往心里去,浑不在意,三位郡主则娇躯一震,满心惊骇。
单纯只是这种袖箭大小的玩意,就能够碎石开碑,若是换做大型床弩,那样无论射程或者威力都会得到提升。
主要问题是,床弩可就不是用来伤人那样简单了。若是用来攻城掠地,岂不犹如摧枯拉朽,瞬间樯橹灰飞烟灭。踏平一个城池,不过只是弹指瞬间。
一个新科状元韩玉初,令陌孤寒犹如猛虎添翼,可抵百万雄师。
自家那数万兵马,在这样精良威猛的武器面前,简直就是这桌上的一碟豆芽菜!
三人在离乡之前,三位藩王那是都语重心长地给自家女儿上了一堂极深刻的教育课,教导三人进京以后,应当如何如何见机行事。
如今眼见长安朝廷的威力,绝非几位藩王可以抗衡,心中自然就不约而同地有了计较。
不能抗衡,自然就是要顺从,既然顺从,就必然要攀附。那么,自己进宫那是势在必得,而且,务必要讨得陌孤寒欢心。只有自己在宫里站稳脚跟,取得陌孤寒的欢心,自家父王这藩王才能做得长久不是?
三人各怀心思,不动声色地相互打量,暗自计算自己在三人中脱颖而出的几率能有多大。暗自使了气力。
常凌曦如今做了状元夫人,底气也足,不再像在侯府中那样畏畏缩缩,回禀起陌孤寒的问话,也是干脆利落。
“皇上这见解委实妙极,这便回去告知玉初知道。”
月华娇嗔道:“姐姐好不容易进宫来陪妾身说两句话,皇上这就将她打发了出去。就不能容我们姐妹闲聊几句?”
陌孤寒宠溺地笑笑:“是朕有些心急了。你若是闷,以后就让她经常进宫陪你说话就是。”
“说起闷,才觉察失礼。今日几位郡主全都进宫来陪妾身说话,皇上也一并见见。”
言罢抬抬下颌,示意凌曦退下,她招呼过三人近前,一一介绍。
陌孤寒微微颔首,打量北宫萱两眼:“朕听皇后说你进京之后,便一鸣惊人,并且这些时日里,施药义诊,为京城百姓做了不少好事。”
北宫萱得到陌孤寒夸赞,略有尴尬,心生忐忑不安:“皇上过奖,妾身不过略通岐黄之术,见到病患便身不由己,想略尽微薄之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