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萍的死,让伙房的犯人们陷入悲哀当中。
尽管黄萍以前的口碑不是太好,但是,毕竟这么多年在一起,也有些感情。都是失去了自由的犯人,总是有兔死狐悲的感觉。
关于鬼胎的传说,也使得犯人们陷入恐慌之中。
“破天,你说鬼胎的事儿,是真的么?”
这样的话,晓玲已经是第三次问了。
“是真的。”
“怎么会这样啊,解释不通啊?”
是啊,能解释通,就不是灵异事件了。
“晓玲,你是不是害怕了?”
“废话,谁不害怕?要是在这里怀孕了,将来怎么见人?没法交代啊?连孩子爹是谁都不知道,将来要抚养费,都没处要去。”
“没事儿,这种事情很少发生,不一定就轮到你头上。”
“废话,要是真的轮到了呢?还不如在这里有个男人呢。”
男人有啊,不就在你跟前儿么?这你都看不出来,你还怪谁?
“男人也不行,进到这里的男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晓玲,你这就说的太绝对了,进了监狱的男人,也不一定就是坏人,有的兴许是大英雄呢?
你眼前的不就是个英雄么?
“哼,什么大英雄,大狗熊倒是真的。好人谁进监狱?”
算了,跟她说不到一块儿去,概念不同,不在一个频道上。
监狱出了事儿,对于犯人生活劳动的各个方面,都有影响。
尽管悲哀害怕,但是仍然不敢懈怠,反而表现得更加谨慎小心。
干活的时候,都老老实实地坚守自己的岗位,没有乱走乱串的。
卫生收拾的比平时更干净,也没有说笑打闹的。
以前接近中午的时候,就是各显其能,纷纷做小灶的时间。
有能力的,偷偷接电,用电炒锅炒菜,差一点儿的,有酒精块儿,架两块砖头炒菜。
再次一点儿的,用装米、装面的编制袋点着了,也能炒个菜。
但是今天,大伙都自觉地到大锅去打饭打菜,监狱给各个大队吃什么,自己就吃什么。
之所以如此自觉,就是因为狱警现在都在火头上,调查组还在这里,黄萍又是伙房的人,万一叫狱警看见了,平时不说你,现在弄不好就拿你这个不长眼睛的出气,一句话押到小号里,至少扣分,那可就倒霉了。
监狱里有一句话,叫做“不打馋,不打懒,专打不长眼。”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宋欣欣和孙会计今天没来,虽然她们也很害怕,但毕竟狱警还是纪律严明的队伍,加上黄萍又是伙房的,也不能脱岗,于是就在外面,陪着黄萍的家人,协助处理黄萍的后事。
中午的时候,闽婕又来找破天,其实也没有什么可说的。该说的也都说过了,再说也不过还是那些话。不过是觉得破天能抓鬼,在他这里寻求点儿安慰罢了。
见闽婕这样,破天就有些可怜她,心想当个狱警也不容易。
“破天,昨晚上杨麻和冯欢的事儿,是你干的吧?”
“没有啊,跟我无关。”
“算了,一点儿也不实在,枉我拿你当妹妹,你却不拿我当姐姐。除了你,还有谁有那个本事。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
你说不说出去,我也不会承认。
承认了,把柄就在你手里攥着,现在关系好还行,将来关系不好,就成了小辫子,我可不吃这个亏。
便是我亲妈来了,我也不会承认,况且我亲妈也不会来呢。
“哎哟,可真是累死了,躺一会儿。”
闽婕说着,就在破天床上躺下。
我的妈呀,怎么又躺下了,你自己办公室里不是有床吗?
“破天,你也躺下吧,过来挤一挤,好好睡上一觉,晚上好有精神捉鬼。”
这能好好睡么?我能睡得着么?还晚上捉鬼,我现在就怕你老公来捉奸啊。
“闽中你睡吧,我不困。”
傻子才不困呢。
破天到了晓玲屋里,见晓玲也睡的像个死猪似的,只好退了出来,上楼到了号里,就在晓玲的床上躺下。
中午犯人都在号里休息,有的睡了,有的没睡,在小声议论着什么。
破天假装睡觉,听着他们的议论,说的也不过是黄萍的事儿。
破天迷迷糊糊地刚要睡着,就觉得被人粗暴地一推,一个人就挤在床上,躺了下来。
睁开眼,就在枕头上看见了胡蝶梅那张老脸。
“你个老妖婆,想干嘛?”
破天低声说道。
“小混蛋,现在还是老妖婆么?”
胡蝶梅的脸变了,成了一张漂亮精致的脸。
“好吧,蝴蝶妹妹,你不是想叫我非礼你吧?”
“你来啊?”
挑衅的声音。
“算了,胡奶奶,算我怕了你。有什么事儿?”
“你这两天挺忙啊,昨晚上折腾大洋马和冯欢,今天又去开会,你就不怕累死?”
“胡奶奶,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搞鬼,哪里有这些事儿?”
收拾杨麻和冯欢的事儿,破天知道瞒不过胡蝶梅,索性就爽快承认。
“黄萍的事儿,我干的怎么样?”
胡蝶梅一脸得意的样子。
你还好意思提黄萍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