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仙是真的想知道她的性别,为此连礼部都抬出来了。
这礼部可是个清闲衙门,—年难得几次出彩,这刘莫邪竟然连礼部的面子都不给,去都没去。她一定有极为强大的理由,比如:她是女的。
但是许仙这一问,刘莫邪却是身心激动起来,自己对自己说:他还是关心我的。这就好,这就好,这就值了。不枉我为他牺牲。
“王叔,你不知道……”大长公主的白马王子梦早在她生在皇室便醒了,她有心告知许仙自己的闺女做出了多大的牺牲,但是看到刘莫邪娇羞甜蜜的样子,她心中的那根温柔一下子为之触动了。她也是个女人,也有着各种各样的浪漫。
许仙显然符合她们浪漫的标准,英俊的外貌,不凡的才学……越是看下去越是让少女们沉迷的气质。至今说周郎。
更妙的是许仙的气质又多了一股风,抓不住摸不到的风。
是啊!最好莫过于得不到。
她们不明白逍遥超脱,只需要知道这人儿自己抓不住,就足够了。
大长公主微不可察叹了口气,说:“王叔,得罪了铁提刑,她这还有什么心思。躲都来不及。”她心中暗想:我这样暗示,若是发生了那事,他应当会明白吧!这样想着,又看了刘莫邪—眼,心说:莫邪,我能为你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以为自己做好了伏笔的大长公主,却不知道这样的解说却是阴差阳错地错失了刘莫邪女子的身份。以致于当刘莫邪为许仙,舍得一身剐,敢与铁飞花成亲时,许仙不仅没有阻止,反而—心帮助刘莫邪不为铁飞花的浊气所伤,避免发生铁飞花前夫们的遭遇,以致完成了这么一场女女婚礼。不得不说有些时侯语言的阴差阳错,真心会造成不可预知的结果。
当然,许仙在她们结婚前,也不是没有再核实—遍她的性别。却是再一次败笔在了造物的奇妙上面。至于怎么个奇妙法,这里先卖个关子,这是一个真正的淫民才会知道的奇妙,—般人是听都没有听到过。
马车在接上刘莫邪再度前进着。
铁飞花住的地方并不是朱元璋儿子们开府的街区,而是选择在了贫民区中。这似乎是在无形的表白她的身份,她并不是朱元璋的女儿。
但是,现在这还重要吗?比起她老朱女儿的身份,他们更关心更怕的恐怕是她害死男人的本事。
朱红大门,石制阶梯,以及门口的石像……这—切又是依足了王制。
不是中的是……这—切似乎无不暗示着什么。
大长公主的马车到了,刘府大开中门迎接。下了马车,大长公主当场面色便冷了下来,极为不满道:“怎么就你一个?你们大姐呢?”
在门口迎接的就一位女子,她乌黑的头发,挽了个公主髻,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苏,她说话时,流苏就摇摇曳曳的。她有白白净净的脸庞,柔柔细细的肌肤。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小小的鼻梁下有张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弯,她秀美的娥眉淡淡的蹙着,在她细致的脸蛋上扫出浅浅的忧虑,让她原本美得出奇的容貌更添了一份我见犹怜的心动。
这位女子,便是铁飞花手下行二的翠娘。她的性子很柔弱,这似乎是与她为人蹂躏的经历有关。铁飞花是在木驴上救下的她。
骑木驴,是古代专门惩治那些勾结奸夫谋害亲夫的女人所用的酷刑。木驴肚子里是空的,四条“驴腿”,各安木轮,女犯游街的时候,不是被抬着走,而是有人在后面推着走。关键的一笔,是木轮连着一条“制动杆”,制动杆连着木驴肚子里的一个“偏心轮”,偏心轮又连着象征“驴毬”的木棍儿,所以木驴往前推,“驴毬”就能上下伸缩。往往女犯还没有押到刑场,由于木棍儿捣烂了内脏,早已经半死不活,气息奄奄了。
铁飞花救下她时,同样她也只剩下一口气在,但是她却活了下来。
人虽然活了下来,她的胆量却是失去了。从此之后胆小如鼠,无论铁飞花怎么帮助,除了自家姐妹,她是一个外人都不敢见。就是非要外出,也会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的,不与外人相见。由于她这样的性子,铁飞花不得不安排她做家中掌钱娘,也就是后世的后勤部这样的工作。
面对大长公主的询问,她摇摇头,说:“大姐在房中已经在等你们了。”
在房中等……大长公主一下子火冒三丈,心说:怎么说我也是大长公主。铁飞花是什么,不过是她娘与自己父皇有肌肤之亲,就是真是父皇的女儿,她也要叫我声姐姐。本大长公主都亲自来了,她都不出来迎接,只是派出个手下。不是知道这女子遭遇极惨,非要她好看不可。
“哼!”大长公主忍住了,只是愤怒地哼出声。然后向里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