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吓了一跳的,还有仇学官,他只是个想攀附许仙的小人,可不是想把许仙往死里得罪。媒婆一说见官,可把他吓了一跳。立即开口帮着找台阶,说:“媒婆,就没有别的法子了?”
仇学官才是媒婆的雇主,他—发话,媒婆想了想,立即改口说:“法子也不是没有。既然状元郎不在,可以让他本家兄弟代踢轿门。”
许娇容说:“家中就汉文一个男丁,别的兄弟行吗?”
“行啊!只要是兄弟就行。”媒婆痛快应着。
这由兄弟代娶,本就是蒙人那会儿的习俗。不过她们本就是个西贝货,假的不能再假了。只要人嫁进去就好。在这时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是那红本本,便是法律。
许仙没有父母,有媒妁之言,有拜堂,他就要认帐。不要忘了,朱熹的—生是非常提倡名节的,特别是女子的名节,虽然他自己从来都没有做到过。但是,这是问题吗?
当统治者全盘接收他的思想,并以此为治国理论后。个人的品德亏欠,不重要,—点儿都不重要。
只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这找兄弟踢轿门也并不容易。
“不行,不行!这汉文是天上的星宿,是状元!他的轿门,我怎么敢踢?”
“不不不,大哥都踢不得,我就更不行了!”
……
一个两个,没有一个敢踢的。
那边媒婆又催的急。许娇容自然要依靠李公甫,问他怎么办?
李公甫哪儿有什么好办法,让催的急了,—把抓住与他一起在钱塘做差的差人,这差人曾是他的跟班。“你来!”
“什么?不行,不行!”那差人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来看个热闹,也会抓了差。
“—两。”
“什么?”
“踢轿门一次—两。”李公甫使出对差人的**宝,使银子。
“不行,不行!”银子虽好,但是那可是状元的娘子,他可不傻。
都说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但是更多的时候却是朋友之妻不可欺,欺了便要人命的事。更何况他与许仙可从来都不是兄弟。
“二两。”
“不行,不行!”
“五两。”李公甫不仅—下子加到五两,更是说,“出了事,我担着。”
“这是你说的?”
“是我说的,你就安心踢吧!”李公甫保证道。
“好!踢就踢!”他应下了。
这是明初,美洲的白银还没有进入大明的明初。《明史·食货二》:“於是户部定:钞一锭,折米一石;金一两,十石;银一两,二石。”明代一石约等于现在的94.4公斤。按2006年大米价均价1.75元/斤计算。一两白银是294.421.75=660.8元。
这还是纯天然绿色低产的大米,放到现代价格更高,其实际购买力也更加高。
没有任何危险,踢一脚,便有五两银子。这买卖哪儿找去?他自然是踢了。
但是真的没有危险吗?新娘子的怒气呢?
这新娘子自几嫁,便是一肚子的委屈。现在新郎连轿门都不踢了,反而使银子让陌生人踢,这一肚子的火气,当场便爆发了。
砰的一声,这踢轿的轿门没有踢到,人反倒为新娘子踢了出去!
看他飞行的路线与高度远度,伤筋动骨,是免不了的。
新娘子直接从轿中冲了出来,自己掀起红盖头,只见—张宜嗔宜喜的娇容全化为了怒容。“状元了不起!不想娶就不要娶,我又不是没人要。许汉文!小圆咱们走!”说完跨马回去了。
“这,这是谁?怎么这么厉害?”有认识白素贞的,显然不认识新娘子。
媒婆见了,立即说:“哎呀,哎呀!这是怎么说的,新娘子气走了,不认帐了?再是状元也不能这么欺负人!”
许娇容不想人污蔑弟弟,立即说:“不是的,媒婆,是真……”
“真什么真?你们就是真心欺负人!做了状元了不啊!就可以欺负人啊……”这媒婆一埋汰起人来,自然是一句连着—句。
“好好,这是喜事银子。”没有办法,许娇容只好出银子打发了媒婆。
其实按照风俗,这媒婆随女方来,本就是难为男方,借此讨喜钱的。许娇容身上一直带着,这才直接掏出银子。只不过这银子花的有点儿稀里糊涂。
“这有什么?别管她是谁,反正是咱家的人了。以汉文的才学功名,多房妻妾,那是早晚的事。”李公甫劝说着她。
许娇容说:“可是这是哪家姑娘,怎么这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