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素立刻来了精神。虽然不知道他受的什么压迫,但是看到他这副吃瘪的神色就莫名愉快,她咧开嘴:“是嘛,这是怎么搞的?要不您说来听听?”说出来让她更加开心开心!
皇帝阴脸望着她:“再笑就把你吃的都给收了!”
“您也太霸道了,笑也不许人家笑,关键我要是对着您哭,您看着也晦气呀!”
赵素依旧咧着嘴。
都已经坐上牢了,她还怕啥呀?不给他心里添点不痛快,她心里不舒服啊!
皇帝眼刀嗖嗖地:“看样子你还挺喜欢这地方。”
“谁说的……”
“喜欢就住着吧。”皇帝站起来,“本来还想看在你带了方青雪进宫的份上,跟太后求求情的,现在看来这地方还挺适合你的——安心住着,宫里地儿大,也不缺你这口吃的。”
“哎!不是!……”
皇帝说完,就拿手里扇子敲敲她面前桌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赵素都愣了!
她说了啥?她啥也没说啊,怎么就这样了?那她下顿饭呢?!
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纸包,好在这只鸡足有两斤重,还有四五个包子,足够顶到晚饭了。
……
韩骏由方青雪引着带人往户部那么一走,卷宗库的门就再也不敢有人拦住了。随后不久,礼部尚书张煜连同庆云侯一道前往户部,经过一个下晌和半个夜晚的整理,方青雪所指认的证据无一遗漏全部被带到了乾清宫。
翌日早上,都察院提审史恩。
午饭后张煜将鉴定完的史恩的家书呈到了皇帝面前,经过与户部这边查得的证据对比,不出所料,史恩写回祖籍的家书有三封经过篡改。经鉴定笔迹,篡改后的家书与御史田堔的笔迹在笔触运用上有高度相似。
而这几封篡改后的家书的内容,直接引导史家老母亲接受了那十顷地的贿赂,而后又转给了史恩名下。由于三封家书末尾都注明了不必回信,因此史家对于被篡改了内容并未察觉。
据史恩自己交代,直到他名下多出了这十顷地,才明白已经落入圈套。然而这个时候朝中已经有了弹劾他的折子,他已经属于有嘴也说不清的境地。
家书牵出了田堔,田堔被捉拿受审,承认了他与御药司太监苏葵以及驻地将领刘胜相互合作,将假药以次充好,所得银两用来给史恩贪墨罪行加码。
自此,史恩贪墨一案水落石出,他的罪行大部分事实来自于田堔苏奎他们的构陷。但史母当时确实有受贿之心,史恩在知道这件事情后也没有主动上报,事实存在。
田堔交代,他们一党作案的主要目是盯上了吏部左侍郎的位置,案情审理完毕后,田堔苏葵以及刘胜均收归入狱,郑福也未能免罪,念在他曾经侍奉先帝,尽心尽力,皇帝下旨抄家,再将他遣回原籍。
在此案中,何晟的作用是替他们遮掩了内务府的账目。在韩骏进入户部查账的当晚,他就已经写了请罪折子递进了宫中中。
郑福离开京城的翌日夜里,来自乾清宫的一道圣旨也送到了何府。何晟官职被撸,三代不许为官,随后翌日居家也迁出了京城。
消息传到靖南侯府,府中幕僚忍不住一阵感叹:“还是侯爷英明,没有加入到何晟他们的阵营。”
靖南侯深沉地道:“不是我英明,是他们胆子太大了。你以为萍姐儿被撤职真的是因为庆云侯府那个丫头吗?别以为皇上看着和气就真的好说话,他心里其实什么都明白。”
“那不知皇上接下来会如何对待花月会?”
“如何对待,看着就是了。”
这一番动静前后也持续了五六日日功夫。
这五六日里赵素就住在宫中,庆云侯府这边在得知皇帝遇到的阻拦之后也是干着急。只是得知她在宫中能吃能睡地也就罢了。
关键是在太后没饿着累着伤着赵素的情况下,还以抄经为名,他们暂且也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