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梁瑛,余青萍回到房里,把人都赶了出去。
屋里嗡嗡地好像还回荡着他的声音,余青萍有些心烦气躁。梁瑛不像是说着玩的,要不是正好有个万寿节挡着,他一定会马上来提亲——下个月,五月就是万寿节了,只剩一个多月的时间,这一个多月她能做什么?
刚才是不是太草率了,也许不该答应他。
她丧气地躺在榻上,背转身把脸朝向了墙壁。
忽一会儿她支坐起来,目光炯炯地走到窗台前,打开柜子拿出来一只碧玉哨在手里。
……
梁瑛径直回府,马未停稳就冲进了正院。
广平伯夫人正在招待娘家来的弟妹,唠嗑唠得正火热,见到他风风火火地闯进来,便板起脸来嗔怪他:“这么不懂规矩,也不跟舅舅舅母行礼?”
梁瑛停在屋中,转身向座中的汪文林夫妇行礼:“见过舅舅舅母。”
汪文林夫妇站起来:“瑛哥儿今日回来得晚些。可是衙门里事务繁忙?”
梁瑛自从成了皇帝身边的贴身侍卫,在外行走多有人关心他的差事。汪文林在六科任职,也是要紧的职位,对这些十分关注。
“不忙,我只是外出溜达了一圈。”梁瑛说着看了一眼广平侯夫人汪氏,欲言又止。
汪夫人见状,知趣地跟广平侯夫人告辞:“坐了有些时候了,也该回去了,方才说的事,就拜托姐姐。”
“都是自家兄弟姐妹,说这些见外的话做甚?”
广平伯夫人起身相送。
梁瑛跟着到了院门下,看他们远去后,问母亲道:“舅母他们有什么事要求母亲?”
广平伯夫人边走边说:“你舅舅在右给事中的位上好些年了,求到我与你父亲说想往上提一提,你父亲去找过吏部尚书文大人几次,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前阵子田堔那案子,文大人总是不肯松口,只说要按规矩来。这事就搁下了。
“你舅舅这两日听给事中邬大人说,文大人十分欣赏庆云侯世子,正好他们家大姑娘待字闺中,你舅舅便想托我们帮文家和赵家做成这个媒,顺道把事情给办了。”
梁瑛凝眉:“我记得文大人与何老尚书是同门,何老尚书前两日因为伍修平与侍卫的冲突借机向皇上施压,让皇上给将了一军,这几日关于史恩回礼部的议论声也小了很多。文大人与何纵同门,何必去沾染这些?”
广平伯夫人叹气:“这也是没法的事,索性何家与庆云侯府这事又不是什么大事,总不能何家还不兴人家结亲吧?日后他们何家还不得跟庆云侯府共事?”
“我不是说这个。”
梁瑛说了这句,却也不多话了。
“哎,”广平伯夫人走着走着想起来,“你刚才匆匆忙忙地跑进来,是有什么事?”
梁瑛顿步:“哦,儿子——儿子想议婚了。”
广平伯夫人闻言,神色立刻光彩起来:“是嘛?那可好!我和你父亲也准备张罗这事呢!看上的是哪家姑娘?”
梁瑛微笑:“是靖南侯府的萍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