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兰凤从马车上下来,拉住她双手:“刚下差吧?看累得这额上的汗!”
“我不累,你什么时候进京的?来多久了?怎么不进去等?”
说完赵素又打量她身上,只见她照旧衣着讲究,面色红润,双目有神,看起来精神极了!
“我一个商人,哪里方便登门拜见?猜到你这会子并不多到家,特意在这儿等的。”邬兰凤看起来心情极好,一面挽着她说:“我才进京。你有没有事?无事便去我那宅子,我们聚聚?”
“我无事!那你等我片刻,我回去换身衣裳就出来!”
官与商确实身份殊然,进了侯府诸多礼节。邬兰凤十分自爱,想来也不愿意动辙在人前卑躬屈膝,所以在这里等也不是不行。
邬兰凤拉住她,反身从马车里拿出一只盒子:“你先把这个拿回屋去。上次烦黄公子替我掌眼看了文书,我还没多谢他。这里是几块石头,是我在大沽附近无意发现的,烦请你方便的时候代我敬献,就当作是我的谢礼了。”
赵素一看这石头,微带莹润,但却是常见得很的大理石,放在科技发达的几百年后,当然不值一提。但这是古代啊!这是汉白玉矿石!皇家建筑可是要大量运用的!
“我一定带到!”她重重一点头,抱着回了房。
狗皇帝那天不过开了开金口,就得到这样的回赠,真是赚了!
赵素拿上矿石的时候,一封奏报也由通政司左通政姚庭递到了皇帝御案上。
皇帝打开后沉默良久,才把折子扣上来。
余青萍被靖南侯带回去后,侯府就传出了余青萍暴毙的消息,消息不管是真是假,总归是对外有了交代。但随之引起的却是对余青萍这十几年生平的讨论,而她曾经风光夺得花月会武魁,手持花月令,又蒙召入宫这段经历被翻出来,正被议得热火朝天。
这几日参靖南侯治家不严教女无方的有,参五城兵马司治理疏漏的也有,而更多的,却是参花月会乱了朝纲,纵容女子无视礼法,终致酿成了大祸。
姚庭送来的这本参花月会的折子,是第六本了。
“何家那边怎么说?”
姚庭道:“何大人这次反倒未吭一声,上折子的也不是何大人的门生。想来因为事关何家,何大人情愿息事宁人。”
皇帝抚了抚手上斑指:“方青雪那边事务有影响吗?”
“暂且未曾听闻。”
皇帝便没再问下去:“下去吧。”
姚庭退走后,四喜掌起了灯。
皇帝望了眼被烛光点亮的暮色,然后把支在旁侧的纸鸢拿过来:“去问问韩骏,赵侍卫什么时候休沐?”
四喜瞄了眼那纸鸢,勾首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