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云侯一阵沉默,握握拳然后站起来。“那回头有什么事情你就和我说,不管怎么样,我也承过你的情,不见外的话就把我当个朋友。”
陈菡站起来,点头目送。
庆云侯跨出门槛,堪堪与走上了台阶的赵素撞了个正着。
“父亲?”
赵素顿了下,看了一眼他身后的门道:“陈大夫还好吗?”
庆云侯压根没想到她会过来,被自己的亲闺女撞破了秘密,他脸上立刻就浮出来一层窘色。支吾了一下,又清了一下嗓子,才说道:“在里面呢。我就是刚好碰巧路过。你怎么来了?”
赵素完全没有把他的解释放在心上。这里说着“我去看看”,就进了门。
庆云侯停了一下,遂也跟着进去了。
“陈大夫!——你的手这是怎么了?”
赵素一眼就看到了陈菡被纱布包着的手。
陈菡抬起右手覆在手背上:“没什么事,就是一点小意外。”说完她看了一眼又折转回来的庆云侯。
赵素也看了一眼庆云侯,说道:“父亲不是还约了人吗?要不您先回去?”
庆云侯咳嗽着,指了指门外道:“那我就先走了。”
赵素看着他出去,转向陈菡:“我方才听父亲的长随说,陈大夫今日遇到了一点难处?”
陈菡坐下来:“这两日有人请我出诊,看的是一个崩漏的妇人。这样的病症我也见过不少,从未失手,但近日他们忽然把我请了去,说是这妇人服了我的药之后越发病重,血流不止,已然晕厥。
“我去到之后,这家人便对我恶言相向,一口咬定是服了我的药所致,我提出想要诊一诊她的脉相,再看一看她服过的药,他们便认为我要使诈,开始对我动粗。一不小心,我手掌被划破了。”
“这家人为何如此粗鲁?”
“我也不知。”陈菡抬起头,“他们主家姓卢,好像是朝中一个七品的官吏,一般人家就算是诊病出现纷争,也至少会让大夫看看再说,他这一上来就问罪,倒好像打定主意要让我服栽似的。”
“生病的是个什么人?”
“是他的一个侍妾。这姓卢的官职不高,家底却不薄,故而气势很盛。”
病人病情突然恶化,第一时间不是让大夫赶紧看看,而是急着找大夫的麻烦,这一看就不正常。
赵素说道:“你放心,父亲肯定会帮你弄清楚的。”
陈菡脸上有些不自然:“我的事情,怎好麻烦侯爷?”
“怎么不能麻烦?我父亲不是正好遇见了嘛,这件事不正常,肯定是需要查个水落石出,不然岂不是坏了你的名声?”
“我自己会查。”
“你单兵独马的,就算是能查出来,不也耽误时间吗?”
“没事的。”
陈菡别开头说。
赵素看了她一会儿,忍不住问道:“陈大夫是不是有什么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