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云侯应该算是最忠心的那批了,可是也曾因为史恩之事而险些与她打擂台。
细想起来,花月会成立都已有二十三年了。放在现代,从旧社会迈入新社会,也够时间稳固这个制度,妇女地位也该有显著提升了,至少不该再出现像邬兰凤这种事业女性,在公务场合公然看不起的事情了。也不该存在还有人挑衅君主制社会的至高权威。
她们应该做的是,该如何大力提高生产力,加大女性就业机会,审时度势进一步推动文明进程了。
但在二十三后的如今,她们却还要费心思争论新制度的合法与否。
这真的只是因为没有先帝撑腰了吗?
她不相信是陆太后这二十多年的工作没做到位。
这里头似乎总有啥不对,或者又太巧了些,但又说不上来哪里有问题。就比如程家退婚,他们家小姐出的是不能启齿之事,偏偏又事关唐家,而唯一有办法让他们握手言和的陆太后,却又早就对皇帝允诺在先,——这些前因后果,都是说得过去的。
“大人,花护卫来了。”
衙役又来禀报说。
赵素往门外看了眼,花想容正站在她那边的门口往这边探头,一只手叉腰,一只手还扇着风。
她收回目光,起了身。
她自然希望一切都是多虑,希望她们面对的障碍只有朝中这些食古不化的老头罢了,无非是慢慢麿。
但怕就怕的是有人在背地里玩阴招,唐程两家这种事是不是有人故意挑拨的呢?如果是,那陆太后会最先成为他们要铲除的眼中钉。
陆太后这个一力把花月会扶立起来的最大功臣要是被击倒,那自己即便能接力,要重新将之扶起来又何其艰难?
她跟皇帝虽说也交过心,但到底不如陆太后与先帝那样生死相依至死不渝的感情来得深厚,总之她是没有信心,将来在国事与花月会的冲突之间,皇帝依然会选择尊重理解她的意见……
“姑娘!”
花想容轻快地跨过栏杆抄近道过来:“我打听游家回来了!”
……这么想起来,跟暗地里盘算的小人相比,何纵他们那些糟老头竟然要可爱多了!
不,她得想办法留意着,究竟是巧合,还是真有人玩阴招。
“姑娘!”
当花想容的声音从后来传过来,赵素才猛地回头,一脸讷然:“你怎么去那儿了?”
“哎呀!我叫您几声你都没听见!”花想容又走到她跟前,“我打听到游家和罗夫人的事了!”
“怎么回事?”
花想容看看左右,拉着她进了屋。然后道:“您再也想不到,竟然是为了钱!”
世家大族的少夫人为了钱跟娘家闹掰?
“罗夫人当年嫁入罗家,带去了两万两银子的嫁妆,其中有一万两是现银,其余是些铺子田产什么的。
“罗夫人婚后操持家业应是兢兢业业,这十几年里,她用自己的钱扩大两家嫁妆铺子,逐渐地攒下了好几万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