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江流双手合十,对老刘道了谢:“贫僧法名三藏,正是元觉寺的和尚。”一边说,一边瞥眼防备着那头大黑熊,生怕它忽然扑过来把自己给撕了。
老刘看出陈江流心中的恐惧,哈哈一笑,拍了拍黑熊,道:“小师父你不用怕,这熊是我从小看到大的,不会伤人,刚才就是它带我来找你的。来来来,抽根烟压压惊。”说着从兜里摸出烟盒,向陈江流递来。
陈江流着实是吓着了,也没跟老刘客气,摸过烟点上狠吸了几口,忽觉这烟味道不错,仔细看时方才发现,老刘递给自己的竟然是南京九五!
哟!有钱人啊!
一根烟吸进肺,陈江流意犹未尽,又跟老刘要了一根,才算是缓过来一点儿。老刘见陈江流身体不那么抖了,方才问道:“小师父,你怎么跑这老林子里来了?这儿的野兽虽然不伤人,但毒蛇多啊!万一被咬了那可是要命的啊!”
陈江流叹了口气,心想总不能说自己是来救猴子的姨姨的,于是扯谎道:“师父让我来挖点儿野菜摘点蘑菇,我因为是新来的对这儿不熟,就迷路了,误打误撞闯进这里的。”
“哎呀!大师们也太折腾人了!”老刘皱了皱眉,“想吃野菜蘑菇,拿对讲机喊我老刘一声,要多少送不过去!还折腾你个新来的小师父干什么!”
陈江流顿时一愣。这深山老林的,还有对讲机?寺里那群老家伙怎么都不跟自己说一声!
陈江流正要问老刘借对讲机看看,忽听一声虎啸传来,惊得他浑身汗毛倒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老刘听到这虎啸声,却是猛地一拍大腿:“哎呀!光顾着跟你说话了!忘了给小寅拿肉了!”
“小……小寅?”
陈江流懵了一下,方才反应过来,老刘口中的小寅,肯定就是那只只闻其声未见其形的老虎了。
老刘似乎是怕老虎小寅等急了,一溜小跑着走了,而那只大黑熊却也乖巧得像个小狗一般,叼起没啃完的大骨棒,一蹦一跳地跟在老刘的身后。
“三藏!林子里不安全!跟紧我!烟头拿好了!掉地上容易引发火灾!”
听到老刘的嘱咐,陈江流连忙将刚刚被自己仍在地上的烟头捡了起来。仔细检查了一下地上厚厚的枯枝败叶,确定没有半点儿火星残留之后,这才小心地捏着烟头,追上老刘的脚步。
跟着老刘走了三百多米,陈江流便看到前方树林空地之中,停着一辆脏兮兮的车。仔细辨认了一下车前标志,方才发现这竟然是一辆路虎揽胜!
啧啧啧!土豪啊!
那路虎车一直在剧烈震颤着,伴随着一阵阵刺耳的刮挠声和委屈的兽类低哼,陈江流看到一只斑斓猛虎此时正扑在车的后备箱上,急得直哼唧。想来,老刘是将生肉放在了后备箱里,老虎小寅闻到肉味儿馋得不行,却又打不开后备箱,只能着急地哼哼了。
“来了来了!”老刘乐呵呵地跑上前去,拍拍小寅的大脑袋,“我这就给你拿肉吃!”
小寅显然是听懂了老刘的话,立马不哼唧了,像只乖猫一样退后几步,端端正正坐在地上等肉吃。而陈江流的注意力却全都放在了被小寅挠花了的车身上,忍不住一阵阵的肉疼。
这修车得多少钱啊!
老刘显然并不在意自己的车被挠花这件事,乐呵呵地打开了后备箱,用力从里面拖出一个巨大的编织袋。陈江流好奇地探头看去,便见一个公牛的脑袋,从编织袋中滚落了出来。
陈江流不禁哑然失笑。原来,特处士在这里啊!
老刘分了些牛肉给小寅,随后举着一只牛小腿,转头乐呵呵地对陈江流晃了晃:“三藏小师父,饿了吧!来,咱们烤牛腿吃!”一边说,一边熟练地将牛腿用铁架子架好,端出炭盆准备烤牛腿。
陈江流连忙摆手道:“不了不了!出家人不食荤腥!如果有烧饼馒头,贫僧倒是能吃一些。”
老刘嘿嘿一笑,只当陈江流是怕被师父责罚不敢动荤腥,劝慰道:“哎呀!小师父!这都什么年代了,哪里有那么多的讲究啊!现如今啊,多少大学生研究生去寺庙里找工作,白天念经晚上回家该吃肉吃肉该喝酒喝酒,就是你们元觉寺里面的大师父们,也常常下山来找我改善伙食。这里又不是寺里,你尽管吃喝,不必有那么多的顾虑,你师父知道了也不会说你什么。”
陈江流道:“贫僧不是怕师父责罚,而是从小吃惯了素。不瞒你说,贫僧的母亲就是个素食主义者,贫僧自打娘胎里就没沾过腥,出生之后更是没有吃过半点儿肉,是个胎里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