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江流一手撮子一手笤帚,造型虽然不怎么好看,但却有一种神兵在手天下我有的气势。
范无救阴沉着脸,周身阴气弥漫,陈江流与他只隔了三米左右的距离,顿时被这阴寒之气刺得连打了三个大喷嚏,急忙往后又退了两步。
好家伙!这么冷!等会儿打完了得跟孙桃夭要点儿姜汤喝喝,好好去去寒气,免得感冒。
陈江流用衣袖蹭了蹭鼻子:“你玩儿赖!欺负我这小和尚!”
范无救冷哼一声,哪管什么欺负不欺负的,挥着锁链向着陈江流的脚底卷来。
“鬼差办案,重在效率,管你死活!有本事阎罗殿前告状去,最多在枉死城里给你安排个好点儿的住处!”
陈江流左手铁撮子当盾牌,手臂一甩挡开范无救的铁锁链。这铁锁链无声无息,力量却是大得惊人,陈江流即便心里已经有数,却也被这一下震得半臂发麻。
值得庆幸的是,陈江流即便半条胳膊都被震麻了,但范无救这一锁链过来,也没讨到多少便宜。陈江流这么一挡,已然将锁链荡得偏离了方向,失控之下打断了一棵不知名的树。
这一番正面交手,陈江流心中已然有数。以自己的力量跟范无救硬刚,那纯粹是找死。不如就用太极拳的手法以柔化刚,慢慢拖着他打,即便无法取胜,短时间内也不致于败得太惨。
当下,陈江流挥舞着扫帚和铁撮子,抡圆了手臂画大饼,如旋风一般将范无救的铁链子卷在中央,柔和地卸去力道。
那铁链子本就属于软兵器,虽说能守能攻,但它打人凭的是一股巧劲儿,不如硬兵器那么好控制。尤其是遇上陈江流这种画大饼的四两拨千斤手法,很容易便被带偏了攻击方向,打在无关紧要的地方。
几个回合下来,范无救都没能再讨到什么便宜,而陈江流终究是输在力量上,即便没受什么伤,却也别想取胜。
范无救显然是很久都没和如此难缠的活人交手了,脸色愈发的阴沉起来。虽说一开始便声明如有伤亡概不负责,但地府毕竟还是有规矩在的,若真的伤了活人,免不了要受罚。
更何况,眼前这个难缠的家伙还是个和尚!碍于地藏王菩萨的面子,也不能真的伤了陈江流。
地府有些规矩还真他麻滴草淡!
范无救心中烦躁,忽地将铁锁链用力一甩,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照着陈江流的脖子就卷了上去。
这一下,自是出乎陈江流的意料。他仅仅只来得及抬抬铁撮子,不等他使力去拦,那黑铁锁链便将他连胳膊带脖子地紧紧缠了两圈,还顺便打了个结。
铁锁链阴寒刺骨,陈江流只觉得一股股寒气如同牛毛细针一般,扎进皮肤扎进骨头刺入骨髓,整个身体被刺得直发抖。
冷……冷!
陈江流只觉得自己的脑浆都要被冻得结冰了,身体来不及反应,便被铁锁链带起,狠狠地砸在了铁板桥下的水里。紧接着,铁锁链又将他拽出水面,带着他在半空转了一个圈,再次摔进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