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应天沉思之际忽然感到脖子上面有种温热液体流下,把手一抹赫然是一滩刺目的血红。原来那红苓饥渴难耐时终是不小心用牙尖刺破了他的肌肤,只因伤口太过细小,才导致血液延时到现在渗了出来。
蓝应天脸色一变,急忙用力擦拭伤口,传闻被血族咬过的人都会被注入一种可怕的血毒,轻者一生受其折磨,重者当场就会凄惨死去,他可不想好不容易逃脱此女的魔掌再受那无妄之灾了。
直到脖颈的血迹干涸不再流出蓝应天才忐忑不安地收手,而后如释重负地长出了一口气。血毒发作的时间极快,自己到现在还没有什么异状多半是那个女人自己都没注意到牙尖的杰作,自然谈不上注射毒素了。
想到这里蓝应天一下子轻松起来,透过人群间隙他发现血祭仪式不知不觉已过了大半,很多人身下的血迹根系都隐入玉石地面之中,蔓延范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向中心祭坛。而上万人献出的血液几乎将整个祭坛包裹,像是一匹巨大的绸缎,顺风扶摇卷起,俨然灵性十足。
“让开,都给我让开,是哪个混蛋不守规矩的?”一声威严大喝镇住了所有对蓝应天指指点点的村民,接着人群中自觉分开一条道路,一个装扮奇异的中年大汉阔步走了出来。
此人高约六尺,膀大腰圆,上身袒露,下身只围着一条陈旧的皮裙,边缘已经磨损得有些破烂卷毛。他的脸上画着一些红红绿绿的条纹,眉心用血液涂成了一尊弯月,一串长长的骨头项链绕了他脖颈好几圈,有的地方已经微微发黄。
头顶一只黑白相间的翎毛羽冠迎风呼啦啦作响,一手持一面古老的大旗,表面画着一些似是似非的图案,给人一种蛮荒气息扑面而来的错觉。
大汉显然和黎云一样在村子里很有威信,他一来所有人立刻停止了议论,齐齐指向蓝应天。
“村长,就是这小子,这小子竟然在血祭的时候没有下跪”
“没错,此子险些让村子陷入危机之中”一众村民义愤填膺道。
花脸大汉眼中寒芒乍现,一步一步逼近蓝应天缓缓问道“小子,我做了小安村二十几年的村长,村里的人不说每个人都能叫上名字,但起码有个脸熟,说,你是哪个佣兵团的?团长是谁?”。
蓝应天一愣,正想把黎云供出去时有人已经迫不及待地替他做出了回答。
“村长,这小子是黎云带回来的,十有***已经团灭了”一个贼眉鼠眼的村民嬉皮笑脸的站了出来,他衣着破烂,面容槁枯,断袖中露出来的手臂有着一些发脓的伤口,应该是街边乞讨的底层人物。
不过那狡黠的眼神却是说明此人心思伶俐得很,一看就是八面玲珑的人物。
四周的村民闻言都连连点头,埋骨之地的血兽可是异常强大,历年都有不少赫赫有名的佣兵团葬送于此,他们看蓝应天风尘仆仆,身上还有一些不太明显的血迹,不免先入为主了。
“嗯?”花脸大汉眉头皱了皱,对着身边一个老头子喝道“去,把老黎叫过来,这种时候他怎么可以把生人领进村子?”。
那个明显是花脸大汉家仆的老头自然领命,急急忙忙钻进了人群。
“路引拿来?”花脸大汉见蓝应天木讷模样不禁没好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