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那个不知道叫什么的家伙,每一夜似乎都在咬牙忍耐着什么,但是偶尔传出的闷哼让白小辛还是能猜出来他有多痛苦。
不管之前做了什么,他们都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着代价。
清月说的没错,两个多礼拜了,白小辛等待自己的判决等的十分痛苦,鬼差间隔着送些下等的阴渣来当他们的伙食。
似乎这些被关在死刑牢狱之中的犯人并不是被完全扔在这里等它们自生自灭一样。
白小辛终于有些焦躁的主动在清月又一次受刑过后搭起话来。
“跟我讲讲这里的事情吧,清月。”白小辛虽然很少说话,但是听一左一右这两个家伙的争辩可不少。
不知道这两只鬼到底在这里呆了有多久,但总觉得他们之间似乎因为吵架有了不菲的渊源。
“他现在浑身都疼,才懒得理你。”右手边传来一道不屑的嘲弄,趴在地上的清月顿时硬撑着身子半坐了起来。
“你个夯货,胡说些什么,小哥哥难得跟我说话,奴家身上半点儿伤痛都没了。”一边说着清月十分大胆的给白小辛来了个飞吻。
......特么,他后悔了,他觉得还是继续忐忑着比较好。
幸好清月并没将自己勾引白小辛的动作继续下去,而是真的开始跟他讲起关于死牢的一切来。
“你也不用太心急,鬼衙对关在监牢里的鬼物向来惩处下来的慢,我们这些死牢里的家伙,受什么样的量刑,都是要一层一层通报上去的,比如说我,这鞭刑已经受了一百多年了。”
白小辛抬手抹了把脸,“这冥界的死刑,似乎跟我料想的不大一样。”他顺带着咳嗽了一声道。
“鬼杀鬼,看心情——鬼衙杀鬼,看天道。”谈及关于死亡的一切,清月摆出了一贯无所谓的态度。
“是。”右边的老鬼主动搭腔,“你这变态人妖死了一百多年都没死在刑台上,也不晓得你命是怎么那么大的。”
“你不是比我命更大,一百多年夜夜受噬心之刑,现在鬼体还都没散掉。”清月切了一声,故作不屑的往一旁吐了口唾沫。
还未落在地上,用作嘲讽对方的唾液就蒸成了一小块儿黑雾。
“你现在都那么虚弱了,还自己浪费鬼力玩。”
“我乐意,关你屁事。”
“真希望你快点儿挂掉,还老子个清净。”
“你个老货指定死在我前面!你当我不想要清净?!”
“艹,就你能说。”
“谁先没事儿找事儿的!”
“......”
所以,为什么刚刚还在聊正事儿,一眨眼这对儿冤家就又吵起来了。
不过,他好像明白了所谓死刑的含义,应该是鬼衙最终会针对自己定下一种刑罚,然后周期性的用刑,一直折磨到死在用刑之时。
鬼不是那么容易死的,哪怕不吃不喝,在这样阴冷的刑房,也会慢慢恢复。
在这里,死亡是一个相当漫长的过程,一个消磨掉因果的过程,而旁边这两个家伙,似乎因为关的太久,而愈发不正常了吧。
这里是,从鬼体,到真正的灵魂,完全崩溃的。
真正的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