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红院,消金窟。
入夜,朱漆牌坊挂着大红灯笼,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有风度翩翩的书生才子,有大腹便便的富商巨贾,还有挎刀背剑的江湖豪客。
不过,所有人加起来也没有眼下这一伙人怪异。当先一人,甚为年轻,约莫二十三、四年纪,却穿着一件紫绶八卦道袍,金丝银线绣满了满天星辰,五行八卦,金闪闪,银灿灿一片,毫无内涵的暴富户气息扑面而来。他旁边站着一个猥琐老男人,山羊眼,山羊鼻,山羊胡,佝偻着身子,眼睛却直往那些姐儿的胸脯、屁股三块丰腴玉肉上乱瞟。再旁边则是一个满脸虬髯的壮汉,正旁若无人的将大手伸进裤裆挠蛋。大汉身旁是个贼眉鼠眼的年轻人,不知从哪搞来一套士子服,青衣长衫穿在他身上没有一点风度飘飘潇洒模样,配上他滴溜溜乱转的眼神,强烈的违和感,活像一只老鼠钻进人堆里,让人有一拳锤暴他脸的冲动。更为夸张的是,四人后面跟着五尊怪模怪样的“钢铁巨人”,一字排开,凛冽如洪荒巨兽的杀伐气猛然爆开,吓得那些姐儿花容失色,这、这未免太大了些,奴家们只怕承受不来……
老鸨徐妈妈急冲冲的迎了上来,看见竟然是马云等人,满脸笑容招呼道:“高大爷,奴家说今天怎么外面怎么有喜鹊叫呢,原来是您要来啊!哎呦喂,今天怎么带了这么多人,怡红院是寻欢作乐子的地方,又不是诸位大爷行营打仗的地方!”
高守冷哼一声,杀气凛然,“今天,爷们就是来打仗的!”
配合着老高的话,五个巨灵道兵出气开声,“杀!”黑镔铁巨枪顿地,杀气犹如实质,惊得夜鸟扑飞。
老鸨徐妈妈骇的面如土色,这、这可如何是好?什么时候得罪这般煞神了!
老鸨徐妈妈这个念头还未及转完,老高满脸的杀气突然化为贱兮兮的淫笑,“床第之间,盘肠大战,抵死缠绵,不是打仗,又是什么!”
“死鬼,吓煞奴家了!”老鸨徐妈妈夸张的拍着剧烈起伏的丰腴胸脯,宜嗔宜喜的白了老高一眼,“老大爷,奴家不管,你要怎样补偿奴家。”
老高这厮熟门熟路的将贼手伸进老鸨徐妈妈的亵衣中,一路又揉又捏,淫笑道:“俺老高穷得叮当响,欠债肉偿行不行?今夜就让徐妈妈尝尝电光毒龙钻,冰火两重天,如何?”
大庭广众之下,公然**,**浪语,实在有伤风化!
巨灵道兵都是金吾卫出身,从小受得是最正统的儒家教育,什么时候见过这个,起初真以为老高要端了这个腌臜的妓女窝,为京城百姓除害,所以才会配合他作势。谁知那老高实在不当人子,一转眼就和那老鸨徐妈妈搅合到一起了,瞧两人恋奸情热的模样,显然不是第一次勾搭成奸,所言内容更是不堪入耳,简直就是一对奸夫淫妇!
敬爱的高统领,满身正气的高统领怎么沦落至如斯地步!巨灵道兵们心神剧震,不敢相信的眼前的一切,说好的“精忠报国”呢,怎么变成男盗女娼了!
“咣当”一巨灵道兵太过吃惊,一时不查,手中的黑镔铁巨枪掉在地上,一丈长的黑镔铁巨枪是什么重量,少说两、三百斤,青石板被砸的四分五裂,深深一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