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梦渊昏迷后的第五天了,这五天中,枭记的整个两广分部算是闹了了底朝天,在议事厅中,聚集了不乐岛所有的大执事及以上的人员。
高立,宫一刀,风来仪,刘氏夫妇,郭,李,娄,晏四大执事,朱翠,高桐,刘江。这十二个人,加上梦渊,就是整个枭记的所有核心了。
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愤怒和一点点的惊恐,一股凝重的气势,充斥着整个大厅。
轻轻地发出一声咳嗽,说话的是一身紫红色缎袍的,年过七旬,鹤发童颜的刘公。
“已经查明,日前闯入朱大执事行宫,杀死六名岛内橙徽弟子,并打伤大执行者的,是失踪多年的前金乌门叛门大弟子单昆,当年在和大岛主争夺门主之位中败北,并被削去双足后,被关在岛上石牢中,后逃脱不知去向,经刘执事查明,他与已故的南剑桑太和遗孀有勾结,阴谋对本岛不利,现桑氏母子,均已逃离原住处。我帮正全力通缉其行踪。刘执事,你来说说具体的。
刘江对高立行了个礼,道:“在下调查了那时的人员在场情况,发现安排服侍三岛主的侍女莫青荷有重大嫌疑,经审问,此女与桑太和之子桑平,私下有往来,关系暧mei。当日,桑平于事发前约一个时辰左右,潜入馆中与莫青荷私会,被朱大执事看到踪迹,并告知了大执行者。据推断,单昆潜入本馆,很可能与其有密切关系。后来任三阳,狼狈兄弟闯入馆中,被困于六光阵,单昆暗中指点狼狈兄弟阵法,被大执行者看破,并出手击杀狼狈兄弟,逼单昆现身,大执事全力拖住单昆,力拚不敌受伤,同时让朱翠通知了三岛主来援。当天的情况就是这样了。”
“可以了。”高立点了点头,梦渊的表现,让他心疼之余,也极为欣慰,换了他自己,恐怕所能做到的,也不过如此了。
“海无颜的情报调查得怎么样了?”他问道。
刘公站起身来道:“已经查清楚了,海无颜这个人出身岭南,以剑法和一身乾阳内力闻名,在过去五到十年这段时间里,为年轻一辈中的第一号高手,与出身观涛阁的潘幼迪为情侣。五年前,忽然销声匿迹。”
刘公顿了顿道:“据查,当年海无颜参加了差不多五年前那次对不乐岛的攻击计划。”
高立一拍脑袋:“停,老子想起来了,对,对,有这么个人,当时老子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收拾了这小子,没想到他居然没死,你说他学过乾阳内力,这就不奇怪了。”他使劲摇了摇脑袋,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看什么看,老子认错,是老子手脚不够干净,留下来这两个祸根。”嘴里嘟囔了一句,高立不言语了。
“说说宁王那边的事。”风来仪道。
“是,宁王已于昨日起事,率二十万大军,兵锋直指赣州北部,我们已按照约定,宣告两广自治,水步共十万兵力,已到达两广预定位置,其中五万陆军,将于下午起程,进入贵州地区。”高管事道。
“嗯,按照计划行事,这事由你和朱大执事多下点功夫,四大执事会积极配合你们。”高立吩咐道。
“报告三位岛主,大执行者大人醒了。”一个郎中打扮的中年汉子,三步并作两步冲进来道。
高立皱了皱眉,刚要训斥,脑中反应过来他刚才说了些什么。
“会开到这里,我们去看看那小子去。”三人匆匆往后院跑去。
这里是这座行宫中最安静的地方,同时也是布置了最森严阵法的地方,三座品字形的小楼,坐落在起伏的竹林中。
宁静小楼的床上,躺着一个脸色惨白如纸的青年,正是梦渊。
他伤得实在太重了,醉金乌终式“金乌陨”是一种以自己伤一千,换敌人伤八百的功夫,他全身的筋脉,都受到了严重的创伤,身体的大量失血,让他的皮肤,变得纸一样白,浑身没有一点力量。
当然,请了最好的大夫,用了最好的药,金钱虽然不是万能,但还是有一定作用的,为了拯救这位枭记的大脑,不乐岛的众人当真是不惜血本。千年份,甚至万年份的灵药,只要有一点可能,都用上了,所以他的伤恢复得很快,连重伤的经脉,也在高价购得的万年续断作用下,逐渐地恢复过来。
昏迷了五天,努力地睁开沉重如山的眼皮,外面的光是那么地刺眼,让他不得不再次闭上了眼睛,身子好像被切成了一片片,再用线连在了一起,说不出的痛,让他不由得咬破了嘴唇,殷红的血,顺着嘴角流下来。
试着运转内息,却发现丹田中空空如也,一身十余年精修的内力,全都化为乌有。倒是体内的经脉,酥酥麻麻的,不怎么疼了。
仔细地回忆,确定自己的大脑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一颗悬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我还活着,脑袋也没出问题,那就行了,这一场,我是赌对了。”他还记得,在最后一刻,终于冲破了金乌化日大法与金乌诀的瓶颈。把这两门功夫推到了大圆满,连久久没有进步的醉金乌,都突破了原来的水准,达到了第8级。计算下来,所真正失去的,只不过是十几年的内力修为而已。
“无名,你终于醒了。”门被推开了,一下子涌进来十来个人,梦渊努力地侧了一下头,看到了那十来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