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叔那头可有甚表示么?”
马腾那等愁眉不展的样子一出,马超当即便微笑了起来,显然心中已是有了决断,但并未急着道出,而是笑呵呵地发问了一句道。
“你韩叔倒是干脆得很,只说一切唯为父马首是瞻,无论何等决断,他皆无异议。”一听马超问起了韩遂,马腾的眉头当即便是微微一皱,没旁的,双方共事十数年,又是结义兄弟,可要说关系有多亲密么,其实真谈不上,早年间,两人还曾狠斗过几回,只是彼此实力大体相当,谁都无
法压过谁一头,加之有着曹操的势力在旁虎视眈眈,为确保自身之利益,双方不得不化干戈为玉帛罢了。
“嘿,那便好,难得曹阿瞒慷慨了一回,这等送上门来的大肥肉,岂有不吃之理。”
马超到底少年轻狂,心中本就不太能藏得住事,这会儿一听韩遂那头别无异议,他立马便将决意出战的心思摆明了来说。
“只是那公孙明怕不是那么好惹的,一旦有失,后果却恐不堪设想啊。”
马腾同样想吃肥肉,却又不免担心烫着了嘴,自是不敢轻下决心。
“区区公孙小儿而已,何足挂齿,某早想与其交手一回了,如今倒也算是趁便了,父帅放心便是了,那公孙小儿不好惹,孩儿又岂是好惹之人,左右不过是战阵见高下罢了,孩儿何惧之有!”马超一直深感关中太过拥挤,不大的地盘里居然挤着十数家势力,偏偏彼此瓜葛不少,互相牵制,实在难以施展得开,早就想着要将并州纳入掌握之中了的,加之对公孙明的神速崛起很是不服,如今既是
有了争雄之机会,他自是不肯错过了去。
“嗯,吾儿乃千里驹也,自当不会差于那公孙明,此一条,为父向来是知晓的,只是战阵之道变幻莫测,未虑胜先得虑败,我军根基在关中,终归不能全军而去,依吾儿看,当得出多少兵马为宜?”
这一听马超要战,马腾也自心动了,只是对该出多少兵马,却尚有些拿捏不定。“那曹阿瞒要我等火中取粟亦可,然,丑话终归须得说在前头,父帅可与那张既言明了,要我等出兵的话,钟繇的兵马也须得跟着去,唔,待孩儿算上一算,那公孙小儿在并州约有十一万之兵马,守御各处怕是得去了三成,所能集中而战者,了不得也就八万之数而已,个中骑军三万余,我军若要全胜,兵马须得倍之,如今河东诸部约有兵三万余,钟繇所部再出个三万之数,我军与韩数便各出五万精锐好了
,如此便能有个十六万大军,破敌非难事矣。”
马超虽是骄傲之辈,却并非不知兵的愣头青,掐指一算,便已将各部须得出兵的大体数量明定了下来。
“唔……如此也成。”
马腾想了想,也觉得马超所言有理,在他看来,若真有如此多兵马一道进逼太原,就算不能大胜,全身而退也应是不难。
“光此一条尚且不够,真要出兵,那便须得以孩儿为帅,若曹阿瞒不同意,此事便作罢论。”
马超心大,不单想着要全取并州,还想着借此机会壮大自身,口中说的是要为主帅,其实是起了将诸部兵马全都纳入麾下之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