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蒲城的城守府书房中,马超正自背着手,心神不定地来回踱着步,冷不丁听得一阵仓促的脚步声响起中,就见满面烟尘的马岱已从房门处转了进来。
“情形如何了?”
马超循声回头一看,见马岱脸上满是愧色,心头不由地便是一沉,然则出于侥幸之心理,他还是眉头微皱地反问了一句道。
“小弟惭愧,未能说服张将军,据其所言,限于粮秣辎重转运过艰,其所部已奉命在三日内撤回河东,提请大哥做好应变之准备。”
听得马超见问,马岱的头不由地便低了下来,长叹了口气之余,满是无奈地便道出了前往夏阳交涉之结果。
“哼!”
其实早在派出马岱前去联络之前,马超便已预料到会是这般结果,可真听得马岱道出了实情,马超还是忍不住怒哼了一声。
“大哥,据张将军所言,那公孙明已然挥师南下,正在攻伐冀州,此时怕是不会再派兵前来了,我军力孤,若不早作图谋,却恐后果不堪设想啊。”
这一见马超光顾着发火,却并不曾作出决断,马岱可就再也忍不住了,紧着便出言进谏了一番。
“嗯……”用不着马岱来说,马超也知晓光靠己方之力,根本不可能是曹韩联军的对手,为此,他不单不断向张郃求援,更曾派人赶赴陇右、朔方等地,试图召集诸羌部落前来助战,可惜都没得到回应——马家在诸羌部落中声望固然极高,可韩遂的声望也同样不弱,双方同时争夺诸羌部落支持的情况下,自然是谁都没法得手,而这,对于兵力雄厚的曹韩联军来说,根本无所谓,可对于马超来说,那无疑便是噩耗,
面对着这等独木难支之窘境,马超的心情可谓是恶劣到了极点。
“报,禀大都督,贼军已于今日辰时拔营起行,以夏侯惇、徐晃为正副先锋,所部兵马多达五万之众,正急速向我蒲城杀来。”
这都还没等马超的闷哼之声消停,就见一名报马已跌跌撞撞地从房门处蹿了进来,冲着马超便是一个单膝点地,紧着禀报了一句道。
“好贼子,欺人太甚!来人,擂鼓……”
家仇尚未能报,仇人又已再度杀来,马超的心火顿起,咬牙怒骂之余,张口便要下令全军出击迎战了。
“大哥,我军粮秣辎重皆已不足,若是张将军那头撤回了河东,事必危矣,还请大哥三思啊。”
这一见马超要因怒而兴兵,马岱登时便急得不行,也不等马超将命令说完,便已是一头跪倒在地,哀声苦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