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战至此,天色已然微明,加之两军阵中都有着不少火把在,目力虽尚难及远,视物却已是不难,值得丁屯高呼之际,冀州军排在前头的将士们自是都能瞧得清丁屯手中那颗兀自在滴血的人头赫然正是己
方主将苏由所有,原本尚算高昂的斗志瞬间便有若被扎了个孔的气球一般飞速地瘪了下去。
“追上去,杀啊!”打仗打的就是气势,一旦军心动摇,战事自然也就再难有逆转之可能,很快,随着前排的冀州军将士力不能支地溃败将下来,后头依旧等着上前厮杀的冀州军将士也就再难立足原地,溃败之势一出便已是
无可收拾,大批的冀州军士兵丢盔卸甲地沿着城墙便往城门楼处疯狂鼠窜了去,一见及此,丁屯自是不肯放过这等痛打落水狗之良机,一声咆哮之下,率部便在后头死追着不放。
“稳住,不许后退,违令者,斩!”城门楼处,审配集结了三千步卒正自列阵待命,这一见东面部队溃败而回,眼珠子当即便泛了红,一边声嘶力竭地咆哮着,一边挥剑连连斩杀了几名溃兵,总算是以血腥之手段,强行弹压住了溃兵们的鼠
窜。
“突过去,夺门!”没等审配整顿好自家溃兵,丁屯已势若疯虎般率部杀到了近前,只一个冲锋,便杀得已无甚斗志的溃兵们狼奔豕突不已,连带着在城门楼处布防的三千冀州军也被冲得个大乱不已,只是因着地形地势之故
,幽州军虽已占据了绝对之上风,可一时间也自难以一举冲垮冀州军的最后之抵抗……
“全军止步,备战,备战!”南门处,已闻知幽州军大举杀进城中的冀州军南门校尉张际根本不敢据门而守,匆匆集结了手下五千步骑便要往内城方向撤,这才刚顺着南大街走过了三个街口,便听前方马蹄声骤然大响,显见是有大批
骑军正自高速杀来,对此,张际自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忙不迭地便高呼了一嗓子,指挥手下将士抓紧时间当道列阵待敌。
“吕旷在此,张际,尔还不早降更待何时?”就在冀州军仓促列阵之际,吕旷已率四千精锐铁骑赶到了近前,这一见对面的冀州军已然有备,吕旷倒也没敢就这么径直冲杀过去,而是在里冀州军阵百余步的距离上勒住了手下兵马,而后单人独骑地来
到了离冀州军阵六十余步的距离上,用手中的大铁枪一指对面军阵,运足了中气地便大吼了一声。
“吕将军莫要动手,末将愿降。”张际早年曾在吕旷手下任职,自是清楚吕旷之勇非其可敌,本就不敢跟吕旷动手,正自犹豫不决间,却听脚步声轰然巨响间,吕旷所部后头又有大批的步军随后赶到了战场,张际可就不敢再有所迟疑了,
朗声便表明了愿降之态度,对此,本就已无太多战心可言的冀州军将士自是皆无异议,很快便全都放下了武器,老老实实地当了幽州军的战俘……
“报,禀主公,不好了,贼军突然从东门大举杀入,如今正在狂攻我邺城北门,审别驾已组织兵马抵抗,特派小人前来向主公请示行止。”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不说城中战事正烈,却说内城的大将军府中,饶是外头都已是沸反盈天了,可昨日喝高了的袁尚却依旧在卧房中酣睡不已,直到被内侍摇醒之后,这才惊觉不对,紧着便要派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