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依仲达(司马懿的字)看来,轵关可能守否?”这一听司马懿如此说法,孙观当即便倒吸了口凉气,此无他,河内郡本有兵两万余,自察觉到幽州军即将大举来犯后,又强行征兵两万五千余,如今也只得四万五千之数二椅子,个中一多半已被调去了黎阳,归刘延指挥,以迎击公孙明所部主力,再算上天井关战损的三千五百兵马,到如今,孙观手头可用的兵马不足一万二千之数,扣除地方守御之必备,能增派去守轵关的兵马断不会超过四千,算上轵关
原本的守军三千,也就只有七千而已,一旦河东的幽州军大举南下,根本无甚抵抗之能。
“若是某料得不差的话,此番河东来犯之敌必是以张郃为主将,其本部兵马恐不在五万之下,若是再挟裹马超之流,其实力怕是当在七万以上,是我轵关守军十余倍,龟缩而守,必败无疑。”
司马懿当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根本没管孙观的心情如何,毫无顾忌地便点出了此战不甚美妙之前景。
“这……”
听得司马懿这等判断,孙观当即便被震得个头晕目眩不已,额头上的冷汗也自止不住地狂淌了下来。
“欲保得轵关不失,当行积极防御之道,逐次设伏,节节抵抗,先消磨了贼军之锐气,耗其有生力量,而后方可从容而守,若是使君大人信得过,下官愿往轵关一行,不成功便成仁!”
司马懿扯了一大通之后,最终方才图穷匕见,竟要毛遂自荐地去掌轵关之兵权。
“仲达能有此信心怕不是好的,只是不知仲达须得多少兵马为用?”司马懿年纪虽轻,可在河内郡的声望却是极高,出身望族不说,其本身的才华也被郡中诸多名流一致看好,孙观往昔也颇为重视其之才干,错非如此,此番紧急增援天井关时,也不会将司马懿这等低级官
员带在身边,此际听得司马懿要自请,孙观在自忖无能力守住轵关的情况下,倒是乐于让司马懿去尝试上一番的。
“不用多,只消再给某一千骑兵、三千步卒,足可确保贼军三数月之内难以撼动我轵关要隘,于此,下官敢当军令状!”
这一听孙观已有了大用自己之意向,司马懿的眼神里立马便闪过了一丝精芒,毫不犹豫地便给出了个保证。
“那好,某便准尔调野王、获嘉、河阳、泌水等四县之守备营赶赴轵关,一体节制关中诸军,以确保轵关不失。”
孙观自己是断无能力在拦截天井关方向之敌的同时守住轵关的,此时也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地紧抓住司马懿这根看起来并不算牢靠的稻草了,至于能不能成事么,孙观已然是顾不得那么许多了。
“使君大人放心,下官自当与轵关共存亡,关在人在,关破人亡!”孙观这么道将令一下,司马懿的脸上立马便浮现出了士为知己者死的激动之色,一躬身,在接令的同时,竟是慷慨激昂地赌咒了起来,对此,孙观在表示欣慰的同时,也自没甚多的叮嘱,慨然便将令箭等信物一并交给了司马懿,着其即刻赶赴轵关,自己却是紧着率部撤回山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