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府城外,一匹快马朝着军营的方向飞驰而去。
几乎同时,廖文儒也得到了军士的禀报,有人正朝着军营的方向而来。
这段时间,廖文儒异常的忙碌和焦急,需要搬运的东西不少,特别是两尊红夷大炮,以及弗朗机和其他的火炮,这些东西太重,想要顺利搬迁到青州去,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眼看着十来天的时间过去,马车还没有筹备齐全。
漕运总督府那边倒是没有多少的动静,这让廖文儒颇为放心。
军士的禀报,让廖文儒感觉到奇怪,除开紧急军情,还没有谁赶在军营外面纵马飞驰。
廖文儒的神色有些严肃,难不成是漕运总督杨一鹏大人派遣人来了吗。
脸上带着风尘的刘宁进入军营的时候,廖文儒已经在军营的门口等候。
“刘宁,你怎么到淮安来了,是不是大哥有什么吩咐。”
“还是进去说吧。”
刘宁看了看军营门口站立的军士,以及散落在操场四周正在忙碌的军士,脸上没有笑容。
廖文儒点点头,转身朝着营房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吩咐身边的亲兵,不准任何人打扰。
廖文儒和刘宁进入到中军帐,数名亲兵守卫在外面,不准任何人靠近。
“刘宁,大哥有什么吩咐。”
“大哥让我专程到淮安来,令你马上带领所有军士出发,前往青州。”
“不行啊,我还没有准备好,马车的数量不够,不能将所有火炮都拉走,不过快了,最多还有十天左右的时间,就能够筹集到足够的马车,将军营里所有东西都带走。”
“廖兄,大人说了,不能耽误时间,大哥命我前来,就是督促你率领所有军士,马上出发,前往青州而去的。”
听见刘宁这么说,廖文儒的神色不是很好。
“刘宁,大哥早就作出安排,只要我率领军士,一个月之内赶到青州就可以了,再说了,还有这么多的火炮,仅仅两尊红夷大炮,每尊就需要两辆马车拉运,速度还不可能很快,大哥要我担心漕运总督府,我也注意到了,迄今为止,漕运总督府没有丝毫的动作。”
廖文儒的脸色,刘宁注意到了。
“廖兄,你误解了,大人得到准确的消息,漕运总督府已经准备动手,其动手的理由就是信义帮护卫拥有火炮,这是不符合朝廷规矩的,大人专门吩咐了,运送一尊红夷大炮和所有的弗朗机,其余的火炮,能够运送多少是多少,全部放弃也无所谓。。。”
刘宁还没有说完,廖文儒的神色再次变化。
“刘宁,我一直都在注意漕运总督府,派遣斥候在侦查,没有发现任何的动静,如果漕运总督府有什么动静,我一定会知晓的。”
“廖哥派遣斥候侦查过漕运兵丁的军营吗。”
“这个倒是没有,刘宁,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漕运总督府准备调集漕运兵丁来对付我们吗,这不大可能吧。”
刘宁的神色变得凝重,不自觉的扭头,看了看中军帐的门口。
亲兵依旧笔挺的站在中军帐的门口。
“大人说了,漕运总督府很有可能调集漕运兵丁进攻我们,有两个方面的理由,第一,我们拥有火炮,这是朝廷禁止我们拥有的,凭着这一点,漕运总督府可以认定我们造反,公开的发动进攻,第二,漕运兵丁发动对我们的进攻,若是真的打起来,闹到皇上和朝廷去了,承担责任的是大人,漕运总督府可以弹劾大人造反。。。”
廖文儒的脸色发白,这些问题他还真的没有想到。
“不会吧,军营的情况,漕运总督府是清楚的,大哥已经离开淮安府,到青州去,信义帮护卫也悉数跟随到青州去,再说,漕运总督府如果有什么想法和动作,早就应该动手了。”
廖文儒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
“刘宁,这么说,信义帮岂不是也危险了。”
看见廖文儒站起身来,刘宁也跟着站起身来,走到廖文儒身边,低声开口。
“大人特意吩咐,内紧外松,夜间出发,尽量不要惊动任何人,漕运总督府已经注意到我们,肯定做好相应的准备,如果有什么情况发生,沉着应对,不能因小失大。”
廖文儒看着刘宁,略微的沉吟,朝着中军帐门口挥挥手。
一名亲兵走进来。
“去请罗典召到中军帐来。”
急匆匆赶来的罗典召,看见了刘宁,颇为吃惊。
廖文儒挥挥手。
“罗典召,你亲自带着斥候,到漕运总兵府和漕运五军营、神机营去侦查,两个时辰之内直接给我禀报侦查的情况。”
天快要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