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费.大多数人都沒有劳动能力.怎么收费
啊.”萧婷婷郁闷的白了我一眼:“你能不能长点脑子.如果有儿子.他们会住这么破的老人院.”
“额……”我被萧婷婷骂的一点脾气都沒有.想想也是.如果真的因为工作或者其他原因无法陪在老人身边.就算送他们进老人院.也得选个条件好的.这个梧凤夕阳院的条件.实在是……烂到了极点.
我们正说着.大院里又出來几个四五十岁的阿姨.手里推着车子.说着我们听不懂的福州话.热热闹闹的把我们带來的东西推了进去.
“这些是当地的村民.相当于社会上的义工.”萧婷婷对我解释了一句.然后拉着我和这些义工一起.将东西搬上了二楼的储藏室.
把活干完之后我就不知道该做什么好.倒是萧婷婷一点都不见外.也不嫌老人脏.跟着义工一起.将有些行动不便的老人扶出房间.然后帮着拆洗被单.忙的不亦乐乎.
或许那些老人都把我当成很有身份的人.因此也沒人愿意靠近我.他们自顾自的用本地话聊天.我也插不上嘴.虽然我自问不是一个很敏感的人.但是从他们的眼神里.我感受到了一种可怕的孤独.
“郁总.是不是觉得很无聊啊.”老人院的气氛有些压抑.我正准备找个地方去抽根烟.旁边一位年约八十的老人家拄着拐杖站在了我的身后.
“不无聊.不无聊.”我慌乱的站起身.从旁边搬过一把椅子:“老人家.您坐.”
“谢谢.”老者对我笑笑.坐下之后道:“别怪那些老哥哥、老姐姐不理你.长时间的孤独让他们都有些封闭.要融化这层隔阂.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不怪.当然不怪.”我苦笑的摇摇头:“说起來都不怕您笑话.这是我第一次來老人院.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呢.”
“是啊.凡事都有个第一次.以后习惯了就好了.”老人从口袋里舀出一包五块钱的古田香烟.递给我一支.道:“不过话说回來.以你这样的年龄.能主动关怀我们.这种精神实在是很难得.”
“您……过奖了.”我心虚的接过香烟.低头说道.
或许是我谦虚的礀态获得了老人的认可.也或许老人长时间沒有和外人交流.香烟抽了半截之后.老人再次开口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嗯.”我认真的听着.
老人浑浊的眼里带着一股追忆:“不知道你小时候有沒有过这样的感觉.走夜路的时候总觉得后面有双眼睛盯着你.总觉得后面有人跟着你……然后你回头看.可是又什么都看不到.越是这样你心里越是嘀咕.心想.那些鬼啊怪啊.说不定什么时候窜出來.要了你的小命.”
老人说的风趣.我急忙点头:“您说得对.恐怕大多数人小时都会这样.”
“是啊.”老人点点头.笑道:“后來.我老母亲给我说.她说啊.每个人身上都有三盏灯.一盏在头顶.另外两盏在肩膀.这就是人的【三味真火】.咱们走夜路的时候.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头.这灯就不会熄灭.只要灯亮着.再凶狠的妖魔鬼怪都不敢靠近你的.”
我沒说话.这样的传说我在灵异小说上已经看到过了.
“我听了母亲的话.后來再走夜路的时候.果然就不再害怕.”老人说到这.话锋一转.道:“郁总.您觉得我年轻的时候应该是做什么工作的.”
“额……”我一下愣住了.下意识的猜测道:“企业家.”
“哈哈.你还真猜不到呢.”老人哈哈笑道:“告诉你吧.我年轻的时候是福建省游泳队的队员.”
我:“……”
说真的.我有些蛋疼.世界上职业有成千上万种.我要是能猜到那才奇怪呢.
“当初我的成绩很出色.小轿车在中国还不普及的时候.我就拥有了私家车.呵呵.一次比赛回來.我疲劳驾驶.和对面的一辆卡车相撞.副驾驶上我最好的朋友当场死亡.我虽然幸免于难.但是左腿粉碎性骨折.也让我彻底的告别了最喜欢的职业.”
“啊”我心里一紧.腿对正常人的重要性都不言而喻.更何况对一个游泳健将.
我心里暗暗蘀老人惋惜.但是让我意外的是.老人说这些的时候.脸上除了对往事有一点缅怀之外.竟然沒有半点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