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少卿这才明白,这个叫莫索的女犯是在向她介绍其他犯人的名字。把这个过程连贯起来考虑,她就意识到,现在她的名字叫“饱了”。这个名字让她觉得可笑,但她不想去纠正。想一想,“饱了”也是一个挺不错的名字。
她终于想起两个英语单词,她指着她们说:“尤尔,歪?”然后再指指牢房。
几个女犯都笑了起来。莫索捻着手指,说:“刀勒。”然后摊开双手摇摇头。
左少卿隐约明白,她们是因为欠债而坐牢。
她们用手势、用表情,再加上一个半个英语,又聊了几句。但语言不通,沟通起来就很困难,也很费心。
左少卿不想在这件事上再耗费精力。她站在床边铺好自己的床,然后爬上去躺下来。她需要考虑如何离开这所监狱。但是,几分钟后,她就陷入昏睡中。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睡一觉了。
左少卿陷入昏睡中,是因为这里确实是个可以叫人放松的地方。至少被人枪击的危险已经不存在了。至于如何离开这里,她肯定有充足的时间考虑。所以,说她陷入昏睡,也可以说是酣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察觉有人在碰她的身体。她瞬间睁开眼睛,盯着正攀在她床边的莫索。
莫索被她这个眼神吓了一跳,她向上抬着手,说:“阿波,阿波。”
左少卿坐起来。她知道莫索是叫她起床,但仍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她。她居然看见莫索做了几个明确无误的洗澡动作。洗澡?这倒是一件让她惊讶的事。
女看守们在走廊里大声喊叫,牢房的门被一一打开。左少卿学着其他犯人的样子,拿着『毛』巾,走出牢房,在门外排队。她估计,这一层里大约有五六十个女犯人。
女犯们在看守的喝令下,转向走廊的另一头,依次走出那个铁栅栏门。铁栅栏门的外面是楼梯间。左少卿记得,她就是从这个楼梯间上来并被送进牢房里的。
女犯们穿过楼梯间继续向前走,又走进另一道铁栅栏门。左少卿判断,她们正走进“l”的短横里。犯人们又穿过一道门,然后进入一个大房间里。
大房间里空气『潮』湿,墙边摆放着一些木板钉起来的条凳。这个房间里确实如左少卿看见的那样,是有玻璃的,并且是『毛』玻璃。
那些女犯们一进了大房间,便开始飞快地脱衣服,把自己脱得光光的,一点顾忌也没有。一些抢先脱好衣服的人,手里拿着『毛』巾,然后摇摇摆摆地跑进另一个房间。紧接着,那个房间里就传出来哗哗的水声。
左少卿看着身边这些已经脱光衣服的女犯人们,一时还有一点犹豫。和这么多的女人一起脱光了衣服洗澡,是一件她从未经历过的事。
莫索站在她的身边,拉了拉她的衣服,示意她赶快脱衣服。接着,左少卿就发现她还做了另一个不易察觉的手势。她的大拇指似乎是在向身后指。
左少卿不动声『色』地抬起头。她立刻就看见一个又黑又胖又高的女人正直勾勾地盯着她。这个黑胖女人的眼神里,可没有一丁点善意。左少卿猜想,这个监狱里如果有“狱霸”的话,那就是这个人了。如果这个“狱霸”向她挑衅,她一时拿不准该怎么对付她。
左少卿看了一眼身边的莫索。发现她正悄悄地做着一个含义下流的动作,是从自己的两腿之间向上抚『摸』的动作,然后再次向她指了指身后。左少卿隐约明白,这个黑胖女人可能还是一个专门“作贱”女犯人的家伙。她必须想好怎么应付她。
她脱了身上的衣服,跟在莫索的身后,赤条条地走进了浴室。
浴室同样是一个大房间,四面的墙边都是莲蓬头。左少卿试了一下水,水并不热,只是有一点温热而已。不过,在这个季节和这个监狱里,有温热水洗澡,已经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了。
左少卿展眼向周围看过去,自己也有一点震惊。
看官们可以想像一下,数十个一丝不挂的女人,在哗哗喷着温热水的莲蓬头下面,肆意地擦洗身体的各个部分,大腿、屁股、胸『乳』,无不纤毫毕现,无不展『露』无遗,这场面已经具有足够的视觉冲击力了。
<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