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挚爱推门走进裴明泽的卧室时, 裴明泽就从浅寐中睁开了眼睛, 像是一切都早在他的意料之中般, 精确到时间。
——“过来。”
挚爱听到裴明泽这样说,还掀开了他被衾的一端, 不自主地在卧室门口停伫了脚步。
他只想来裴明泽的卧室中避避难,最好能让肯定是养着这条大型黄金蟒的裴明泽让它回到它该回的地方去。
有裴明泽的气味在的话, 巨蟒就不会攻击自己了。
“不。”挚爱明确拒绝道,裴明泽的动作, 他是在想什么呢?
“你知道你身后有什么。”裴明泽说,他没有开灯, 卧室中的自动落地窗帘被特定地留了2英尺的敞露距离。
夜月流光微照进卧室。
好使他即便是在半夜, 也能看见视觉所及之处, 是怎么一番夜色旖旎的场景。
在裴明泽这么说完后, 挚爱就听到身边又响起了一阵悚然的嘶嘶声,身长好几米的黄金蟒的爬行速度比他想象得更快, 他才尽量悄悄地从黄金蟒的身边溜过来,黄金蟒就很快地又追踪到自己脚边了。
使挚爱一时站在卧室门边, 捏紧了手指,一动不敢动。
“为什么它会到我卧室来。”挚爱说,裴明泽明明说了不会不让自己睡觉的, 都39岁了,还骗人, 他良心不会痛吗?
“一定是蟒蛇太聪明了, 它会自己开门。”裴明泽说, “但你别害怕,只要在它突然向你扑过去,紧紧缠绕绞杀你之前,你先走过来,到我这边来,就不会被吞了。”
挚爱感到黄金蟒嘶嘶吐出的猩红信子又在自己脚踝边湿湿地舔舐了,从被黄金蟒侵扰的床上溜走的急,睡拖也未趿上,就光足走过来了。脚踝边的肌肤渐渐被巨蟒厮摩上,冷滑蛇鳞的游蹭使人寒毛悚然。
光足踩在大理石地板上,更在脚心中传来一阵冷意。
“这是一条颇具野性和攻击性的公蟒,”裴明泽见挚爱不为所动,还不向自己的床边走来,不爬上自己的床,睡到自己的身边来,加注道,“而且它已经有三个月没进食了,现在正好是它的开胃时间。”
在裴明泽的视界中,挚爱正无辜无助地站在卧室门边,进退维谷,黄金蟒的色泽在挚爱白净皙嫩的光足上游移厮摩,诡秘旖旎,反引起人心中的无名浴火。
正是这纯白的新鲜无辜感,更是惹人想要欺负他、甚至……的施虐欲。
“我动不了,”挚爱被裴明说得心中更加胆惊,他开始怀疑这根本不是裴明泽什么常年养着的巨蟒,而是他灵光一闪想出来的天才主意,不知从哪买的正好符合他所有要求的野性巨大黄金蟒,“为什么你不来抱开它呢?难道你也怕它吗?”
挚爱知道黄金蟒此游绕在自己脚边,正是在感知自己的动向,蟒蛇是凭借温度捕测猎物的,它已经捕捉到了自己的温度,一旦感觉到自己想逃脱的动向,就很有可能突然袭击向自己。
“这种小孩子才会玩的激将法把戏,可是对我没用的。”裴明泽取笑说。
“我知道为什么。”挚爱说,正因为裴明泽心狠冷血,一定会连小孩子都折磨。
“你是个勇敢的好孩子,过来吧,只要你是不慌不忙地朝我床边的方向走来,它就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我向你保证。”裴明泽在床上伸出了一只手,伸向挚爱,诱骗挚爱爬上自己的床。
“你认为我会相信你的保证?”挚爱觉得这一定是他这几天里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我不。”
挚爱决定不如自己一晚上都站在裴明泽的卧室中,虽然这样就没法睡了,但只要站在安全地带,等天亮了就好。
裴明泽有点愠意,收回了自己的手,“看来我们之间的信任还很需要培养,你真的想就这样站在门边上吗?”
裴明泽:“你这样会让我都没法睡。”
挚爱:“我乐意。”
“你一定要我过去抱开吗?”裴明泽问,睡意也袭在他的身上,他不是很想下床。
挚爱看着裴明泽,以坚定的眼神表达着他的回答。
“你可真是个爱撒娇的男孩啊。”裴明泽说着,无法,只好下床,堂而皇之地就向被黄金蟒游绕上了的足的挚爱走去。
“???”
裴明泽走到了挚爱身边,微欠身,撩过挚爱的膝弯,一把将站立着无法动的挚爱捞抱了起来。
“瞧,这就是我说的我们之间的信任,我来把你抱开了。”裴明泽边说边将挚爱抱向卧室中的床。
我说的是把黄金蟒抱开!
挚爱满头问号地被裴明泽做出了这样的行为,但懒得去吐槽裴明泽的说法和做法,因为——他的光足还缠绕黄金蟒没有脱身。
甚至在裴明泽突然一把将他抱起时,黄金蟒受到应激反应,瞬时绞紧了挚爱的脚踝。
“疼……!!!”不自觉地说出声。
挚爱体验了一次什么叫作巨蟒的绞杀,即便被绞杀的只是自己的脚踝,但痛觉的立即传达犹如自己的脚骨都要被绞断了一样。——这就是来自充满野性与攻击性的巨蟒的绞力。
蟒蛇在捕食时会将猎物先绞杀窒息才一口吞噬,而在绞杀时,更会将猎物的所有骨头都绞断,绕捏成一团肉球,方便吞食。
这时黄金蟒的身躯之长,使挚爱即便被裴明泽抱起,它还能牢牢绞住不放猎物的一并被拖行在了地上。
裴明泽用揽抱着挚爱在挚爱的肩膀的手,伸出手指碰了碰挚爱鲜嫩的脸颊,“别叫,你想被它整个都绞过来吗?”
裴明泽的右手还捞抱在挚爱的膝弯上。
“放下我!”挚爱见裴明泽用这种抱小学生的方式抱着自己,想要挣脱。
“放下你?你更愿意被放回到蟒蛇的怀抱中去吗?”裴明泽说。
“……”挚爱被裴明泽说得无言,当然无论哪种他都不想要。
“乖点,到了床上我就会帮你解开它的绞杀了,”裴明泽说,又加了一句,“到了床上才方便解开。”
挚爱不动了,只想快点了结。毕竟不想因为这种事,真的牺牲了自己的脚踝。
但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裴明泽走得很……慢了?该是在这种事上小心的时候吗?
裴明泽抱着挚爱,走向床边,享受着这一刻地凝视看到绞绕在挚爱光足上的冷血蟒蛇。
眼前却浮现出了更多令人遐想的画面。
假如这时黄金蟒绞绕的不仅是挚爱的光足,而是自他的足边一路漫延至上,缠绕住挚爱的全身会是什么样动人心魄的光景,而这一刻会恰好发生在挚爱正好没有穿睡衣的时候。
野性而巨长的黄金蟒将绞绕住挚爱的光身,而非只是他的光足——即便只是绞绕住他的光足就够令人意乱神迷,但人性的贪心总是无餍的。
在夜月流光的幽暗卧室中。
冷血滑动的黄金蟒将光裸的挚爱绞绕成一团。
那么当黄金蟒绞杀上挚爱的脖颈时,他又会流露出什么样令人动容而诱迷的神色啊,蟒蛇将更深、更深地绞绕进纯白无邪的男孩的脖颈,他会感到被绞紧至窒息。
在窒息将近时,挚爱的脸颊上将泛上绯红,想要喘息而喘不过息,犹如情热的潮红。
而在挚爱快要窒息时,将陷入一种半清醒半幻觉的迷离快悦中,使无论时窒息者,还是观者都将被这样暧昧旖旎的光景勾懂得无法自拔,耽溺之中。
“到了。”挚爱不知道裴明泽在想些什么,使他感到只不过是从卧室门边走到床边的这段距离的时间,无比漫长。
挚爱打破了裴明泽的迷人遐想,裴明泽将挚爱丢到了床上。
而非轻轻的摆下。
“嗯……”挚爱被丢得一阵在名贵舒适的床上深陷,也因左脚还被黄金蟒绞绕着,被带动的又疼楚了一下。
“快点。”挚爱催促说,他不敢去动黄金蟒,但黄金蟒却好像真的不会攻击裴明泽的样子。
“一个保证,在我解开黄金蟒的绞杀后,你就得睡在这里了。”裴明泽举起了挚爱的左足,“毕竟除了这里,你去哪都并不会安全。”
这也是为什么挚爱会来他卧室中的原因。
挚爱撇开了头,“我坐沙发上就好了。”
他又不是小学生了,不想和裴明泽一起睡在同衾的床上。——尤其是裴明泽。
“我可不能和你一起坐沙发上,我明天还有要事在身,可不像你那么悠哉,想不去上学就不去上学。”裴明泽说。
“……”挚爱躺在床上望着裴明泽,非常想问他,到底是谁想导致自己无法去上学。
“假如你今晚就睡在这床上的话,明早我就送你去上学。”裴明泽公平道,“相反,我就不知道你明天还能不能离开这个家了。”
……挚爱看着裴明泽,果然裴明泽想过让自己无法去学校吗?!
“保证?”挚爱也不想和裴明泽多浪费时间,他也还想能快点好好地睡一觉,明天在学校还有网球训练。
“只要你想相信我。”裴明泽说,又为自己的提议加以了冠冕堂皇之词,“毕竟,你只有在我身边才是安全的。”
挚爱向裴明泽点了点头。
在挚爱勾紧足趾的纠痛下,裴明泽没花多少气力,就把黄金蟒对挚爱的足的绞杀解除了,只要知道技巧,这是一件相对简单的事。
“黄金蟒在你身边就没有攻击性吗?”挚爱好奇地问。
“当然。”裴明泽说,他以为他是花了多大的重金购买的最具灵性的被训养好的黄金蟒啊?
“就算它饿了?”
“就算它饿了。”
“那就让它睡中间吧。”挚爱滚了下身,睡到了床的左边,整条黄金蟒正好在床中间,既然黄金蟒只要在裴明泽身边就不会攻击人,他也不感到害怕了,正好让黄金蟒睡在床中间。
恰好打破了自己会和裴明泽同床共衾的不适感。这样就不算自己和裴明泽一起睡在一张从床上了,而是和黄金蟒与裴明泽一起睡在了一张床上。
“晚安,我睡着了,明天还要早起。”挚爱睡到了左边后就闭上了眼睛,不给裴明泽回复的机会。
裴明泽:“……”
所以裴明泽和黄金蟒与挚爱共睡了一晚。
翌日。
早上,裴明泽送了挚爱去学校。
午休时。
挚爱接到了琅申打来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