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马季的嘴巴里面,林邑就是一个鸟语花香,民风淳朴,物产丰富,无忧无虑,有森林、有河流、有金矿、就是不能打。
“要不是当地的地形艰难,一座横山拦住了去路,大晋早就把他拿下了。但战事的进展不取决于对方,而是要看朝廷有多大的决心!”司马季对着左侧微微拱手,然后迅速换了一个方向,拱错方向了,右手边才是洛阳的方向,“此次十四万大军一举荡平之,一劳永逸、永绝后患都不在话下!然后森林密布,追歼残敌多有不便。”
“大王是觉得,森林密布不利于彻底剿灭,让我们出骑兵追击么!”宇文摄一听直接开口道,“这有何难,我们这几年在草原上干的最多的事情就是追击,有我们鲜卑骑兵的加入,大王可以把心放在肚子里,每部出区区一千骑兵,并不多,这件事我就可以定下。”
“是啊,都交给我们,我就就不相信,两条腿还能跑过我们骑马的!”几个鲜卑贵族站起来嗷嗷直叫,他们对交州的气候一点感觉都没有,根本不知道那是一个什么地方。但是一听燕王口中的描述,心中一估计再强也强不到哪里去。
司马季施施然的拿出来了皇帝的诏令,他也不是谦虚,但确实在离开洛阳之前做了一点小小的工作,上面就是写明了燕王可以借用天子的名字,在南征期间从鲜卑部落征兵,而现在正是拿出来的时候。
省的药劲过去了这帮鲜卑贵族返回,先把皇帝的诏令拿出来。到时候再反悔就来不及了,如果答应了在反悔,这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免不了燕王到时候就要和鲜卑人谈谈民族团结问题,当然他一定会领着晋军一起去。
至少在今天晚上,这些鲜卑贵族的态度司马季都十分满意,只有一个小女孩嘟着嘴对自己的哥哥慕容翰道,“兄长,燕王又想带着你们去杀人。”
“胡说八道,燕王待我们鲜卑人多好啊,父亲也说我们祖祖辈辈侍奉中原王朝,要表示恭顺,出兵不过是剿灭一些南方的土人。”慕容翰眼睛一瞪道,“不要可怜那些土人,就像是燕王说的,这都是命中注定有此一劫。”
“你们就像是在草原上一样,你们抓的土人就当是卖给本王。诸位不是每年都在草原上寻找部落剿灭么,就当是换了一个环境,都是一样的事情!”司马季和这些鲜卑贵族打成一片,心里暗道,“林邑之战,非重手不能尽全功,少不的要双手染满鲜血。”
司马季想要一次性解决交州的问题,那么这件事就不会以平和的方式结束。除非他想看到林邑慢慢恢复元气,以后还作乱。
这就如同阿富汗问题一样,阿富汗在古代绝对不是帝国坟场,古代战争真到了要命的时候,往往就是屠城的开始。你要是不服,那就是国家变成白地的下场。是现代道德保护了阿富汗!
之所以用鲜卑人,那是司马季留了一个心眼,打着挟胡自重的注意。真一路把林邑杀成白地,什么年代都要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朝臣,躲在洛阳大后方在找自己的麻烦,这绝对不是不可能的,说风凉话的人多着呢。
再说了,我大晋大军出征,一路见人就杀似乎也不太好。未免有些影响文明人的体面,要是鲜卑人做这种事情,似乎一下就合情合理了。同样一件事自己做和鲜卑人做,可能会有完全不同的后果,司马季是晋朝的王侯,处理起来没这么多顾忌。而鲜卑人是跨境部落,就算追责,洛阳为了大局考虑,可能也只是会以批评教育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