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酒店的车上,傅勋努力想让自己集中精神,冷静的应对接下来的会议,可无论怎么调整,他的意识都仿佛游离在身体之外,不受控制的胡思乱想。
江非死了……
傅勋大脑里仿佛只剩下这四个字,而江非临死前的声音,此刻更如从深渊里的回音,在傅勋的耳边,内心深处,反复涤响。
他之前承诺会救他的话,都是真心的,只是计划败露才不得已去权衡选择,使得最终事与愿违,让他最真实的念想,又一如既往的成了欺骗。
那真的成了江非最后一次信他。
傅勋转头看向窗外,其实酒店也没多远,可这段路程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漫长,就像江非趴在他脚边乞求他救他的那五分钟一样,世界安静的只剩下他傅勋一个人的呼吸声。
傅勋给一手下打了通电话,让他把江非的尸体弄回来。
这算是他给这个男人最后的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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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六点,也是会议的最后,傅振因身体不适,被紧急送往医院,弗里德甚至在最后为他安上的呼吸罩救急。
该安排的事务,傅振也算交代的差不多了,接下来也无非就是一些生意**上的交接程序。
傅家终于要彻底变天,傅振将自己的位置给了自己的亲儿子傅勋,但他却把最重要 的,东南亚的那边的**生意给了傅深泽,这就像给了傅深泽一个安全牢固的庇护所。
傅振知道自己死后,傅勋一定不会放过他这个叔叔,这叔侄俩之间的明争暗斗,他一直看的很清楚,如此分配,一方面是让傅深泽没有对付傅勋的势力,另一方面也让傅勋伤不了傅深泽丝毫。
傅振建起的商业帝国无比庞大,傅家的分支势力更是数不胜数,傅勋想要拿下并稳住傅振给他的一切,还需要下一番狠功夫,否则很容易让傅深泽在这混乱期逆风翻盘。
傅振被送去医院急救,他那一众似亲似疏的亲眷骨干都在急救室外焦急等待,其中也包括傅勋和傅深泽。
晚上八点多,傅振被人从急救室被推出,半小时后在病房苏醒,他让弗里德送走所有人只留傅勋,称有一些话想对傅勋说。
傅勋坐在傅振病床边的椅上,面无表情的看着病床上自己奄奄一息的父亲。
“你眼神变了。”傅振虚弱的开口道,“一定不是因为我要死了,而是……那个江非不在了。”
“爸您想多了。”傅勋的声音机械般冰冷,“江非再重要,也不过是个要多少有多少的东西,怎么能比得上您。”
“我知道你恨我和你四叔,不过这不重要,我已经快要死了,身后唯一的牵挂,就是傅家,我相信你的能力,这些年你能在你四叔的手下隐忍为生,已经让我刮目相看……”
傅勋没有说话。
傅振继续跟傅勋说了傅家内部的一些密事,以便他在死后,傅勋能更快的掌控住傅家的每一份不安分力量。
傅振说到最后累了,准备休息时,傅勋突然开口问傅振,“当年收养我的傅秋婉,她的死,是您和四叔的‘杰作’吗?”
傅振并不意外,但平静的回道,“你最迅速的一次成长,就是她的死,不是吗?”
这话,等于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