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御道:“不知何故,瘟疫之神这次似是损失了太多神力,所寄托的也只是一具干尸,故而御才能侥幸将之胜过。”
“原来如此。”
这个解释项淳倒是比较容易接受了。
他看得出来,这位瘟疫之神在转移之前实际与英颛有过一场搏杀,最后不敌而退,在那场战斗中其人神力应该损失不小,那么再经由一次转移,又没有合适的寄托之身,被张御斩杀也是可能的了。
他想了想,又问道:“那么瘟疫之神其他子嗣呢?“
张御道:“我与瘟疫之神交手时,此辈并不在旁。”这些神子都被桃定符化成灰烬了,什么东西都不曾留下,而桃定符身份独特,不适合道明。
项淳也没追究下去,瘟疫之神已被除去,余下神子就算活着也没什么用了。关键张御也是玄府的人,那么这一次也可以对外说玄府是尽了全功了。
如此他就有底气继续向都堂要求继续压制神尉军了。
而这一切,都是张御带来的。
他定定了看了看张御片刻,随后道:“张师弟,上次范师弟与我说及,想要与我讨要一份秘传章法,我见你修行时日尚短,怕你过于急进,所以有意压一压你,不过现在看来,似你这般资质出众之人,实不该用旧时眼光去看待。”
顿了顿,他又道:“你且放心,稍候我回到府中,就会将秘传章法授下。”
张御考虑了一下,道:“项师兄,这一次斗战,我感觉自己有许多不足之处,故想稍候出外游历修行一段时日。”
项淳神情和悦道:“也好,张师弟你立下了这么大的功劳,再安排你做什么事也有些不近人情了,你尽管去你做自己的事吧。”
待与张御说完话后,项淳闻祈广场这里安排了几个人,就回返了事务堂,最后于第一时间安排弟子把秘传章法送去张御处,同时一同送去的还有数枚章印。
随后他开始书写书信,并命下人一封封发出去,准备借助此次机会一举扭转玄府颓势。
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许英冲了进来,急道:“师兄,你把秘传章法传给张御了?”
项淳笔下不停,头也不抬道:“他杀了瘟疫之神。”
“什么?”
许英有些发懵,不可置信道:“师兄,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项淳写完一行字后,抬头道:“我说他杀了瘟疫之神!”
许英这才意识到这不是开玩笑,他怔愣片刻,左右看了看,又在大堂内来回走了几步,最后才转头过来,不信道:“这怎么可能?我们这么多人,围攻了那么久……”
“是啊,我们这么多人都没做成的事,却被张师弟做成了,”项淳看着他道:“可这就是事实!”
许英咬牙道:“那也是侥幸!我不信,我不信凭他的实力能把瘟疫之神如何,一定瘟疫之神在转移之时损失太多神力,他是运气好,捡了便宜罢了!”
项淳点头道:“的确靠了点运气,”他把手中的笔一扔,“可是我们玄府就差了一点运气!”
许英顿时无言以对。
项淳转过身,走到窗边,看着下方道:“我有时候在想,我们只顾着季家儿郎,却把张师弟推出去,究竟是不是做错了?”
许英一听,不由涨红了脸,抢上来几步,激动道:“师兄,你可不能半途改主意,这是我们玄府反败为胜的唯一机会了。”
项淳转头看了他一眼,道:“我可没说要改主意,我反而认为,恰恰是因为我们把张师弟推了出去,才成就了现在的他,有些人天生就是无法被埋没的。”
许英顿时松了一口气。
项淳沉声道:“你现在我知道为何愿意把章法传授给他了么?说不定他能再给我们带来一些惊喜呢?这与季家儿郎的事并不冲突。”
许英有些郁郁的离开事务堂后,就往位于启山之中的密室而来,入了此间后,他一见那戴着面具年轻文士,张口就问:“师侄,你修行到哪一步了?”
年轻文士恭敬道:“正修持第二正印之中。”
许英坐在那里,似是在自语道:“慢了,这样慢了。”
年轻文士不解道:“师伯,可是有什么不妥么?师侄一直在按师伯的安排修行啊,师伯不是让师侄尽可能稳些,妥善分配好所有神元,而不要求快么?”
许英心中莫名有股烦躁,只道:“总之,你要快一些了。”说完之后,他站起身来,就往外走去,只留下那年轻文士有些不明所以的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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