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是谁,能够受得了这种话?而且在我备受欺辱的时候,这个女人,却没有支持我。
我承认,我刚才鲁莽了,冲动了,不该骂人。
可是他们说的是什么话?他们凭什么把我的方案,贬得一文不值?
酒上来了,我咕咚咕咚灌着;特别辛辣,划过嗓子,感觉都快冒烟了。
我就这么喝着,想把自己灌醉,逼着自己不去想那些,让人郁闷的事。
可越是逃避,它就越往脑子里钻;我在国外,那么努力,得到了那么多肯定。
结果现在,在这个小公司里,却惨遭鄙视,被人不屑一顾!失落,我真的特别失落……
我喝了一瓶,就醉的不行了,眼皮往下垂,想抬都抬不起来。
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那是一个陌生,但却非常有磁性的声音。
“兄弟,失恋了?”
我努力睁开眼睛,看见一个男人,坐在了我对面。
说实话,那是我一生中,第一次感觉,一个男人竟然那么有魅力。
眼前的男人,有三十岁左右;他的眼睛,特别明亮;给我的感觉,比杨东林还要有派头!
当时我醉的厉害,就呜呜啦啦说:“你……你谁啊?”
“跟女朋友分手了?”他拿起桌上的策划案,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迷迷糊糊说:“你有病吧,难道喝酒,就意味着跟女朋友分手吗?”
“哦!没分啊?真是太失望了!”他摇摇头,也不看我,随意翻看着我的策划案。
我真是气炸了!这人哪儿冒出来的?长得像个人,怎么不说人话?什么叫“没分手,真失望”啊?
本来我就在气头上,再加上喝了点酒,他这么一说,我浑身喷火,摸起酒瓶子就要干他!
呼!
酒瓶带着劲风。
他缓缓抬头,对我的动作,视而不见。
“这份策划,是你写的?”他盯着我的眼睛问。
那一刻,我停住了,酒瓶压在他头发上,没有砸下去。
“很不错,有国际视野,特别适合成熟的上市公司!”他很自然地一说。
当时我晕的厉害,但还是甩甩脑袋,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你说什么?你觉得它好?”
“嗯!确实不错,虽然有些地方,还稍稍欠妥,但应付海城铝业这种公司,足够了。”他放下方案,双手交叉,拖着下巴看我。
我拍拍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下,可脑子里仍旧是一片浆糊。
“开个价吧,这方案我买了。”那人很自信地看着我说。
我苦笑了一下:“开个毛钱,你想要,拿去吧,送你了!”
“不行,我这人做事有原则,不能白要你的东西。”他说完,很优雅地掏出钱包,从里面拿出一张卡,推给我说:“钱不多,也就二十多万,将就将就吧,密码是六个8。”
我看看卡,又看看他,眼皮耷拉的厉害,迷迷糊糊,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天都黑了;那人走了,我的方案也不在了,只有一张卡,被塞在了我的胳膊缝里。
当时我也没在意,想着自己的方案,扔也是扔;结果有人竟然出钱买,这倒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可是,天上会掉馅饼吗?那是还年轻的我,根本没考虑那么多。
由于先前酒喝得太猛,现在醒过来,嗓子简直干得要命,脑袋也昏昏沉沉的。
站起身,结了账,走出门外的时候,整个海城,成了白色的海洋。
雪还在下,我掏出手机,想跟蓝姐道个歉。
毕竟,她是真不懂策划,我不能怪她的。
而且蓝姐也没主见,人云亦云的;她的想法,很容易被别人左右。
打开电话,把我吓了一跳!
三十多个未接来电,都是蓝姐打的,她一定担心死我了。
迎着大雪,我一边打车往家赶,一边给蓝姐回电话。
电话刚接通,蓝姐就哭喊着:“你个大混蛋,你跑哪儿去了?姐担心死你了!”
我嬉皮笑脸说:“姐,我心情不好,就去喝了点酒,一会儿就回去了。”
“你别回来,姐不要你了,你死在外面算了!”蓝姐哭得很委屈。
我说那好吧,师傅掉头,找个酒吧停下,我接着去喝。
“你……”蓝姐生气说:“你赶紧给我死回来,不准再喝了!”
我就很硬气地说:“师傅,还是先前的路线,回家。”
“你个死王宇,你等着,回家再收拾你!”蓝姐扔下一句狠话,就挂了电话。
下了车,雪已经没到脚踝了;今年的海城,不知怎么,雪下得特别大。
我冻的要命,急急忙忙就钻进小院,按响了客厅的门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