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这个人的具体去向?”索托斯打开了特兰里斯的全息投影,眼睛扫在两名螺人的脸上。
“我不知道他是谁。”其中一个家伙说。
“这一套过时了。”索托斯毫无感情的拍了拍对方的坚硬的螺壳脑袋,“我在对付你们这种嘴硬的家伙身上,有着一整套使用多年总结出来的。非常管用的办法,相信我,无论是多坚强的人。最终都会有乞求着开口的一天。不过你现在应该感谢你们的神。我的时间有限,你们却又不配合,因此我只能做点简单的要求,不过,这会让你的同伴真切的感受到这一幕的精彩。”
“拿过来。”索托斯对一名手下说。
他从口袋里取出了一支小巧的注射器,递给了索托斯。
索托斯一只手拿住注射器,一只手搭在其中一名螺人的额头上。把他的脑袋往一个方向弄歪,然后把注射器插在了他脖子上的某块地方,注射器里面的液体很快就全部消失在他的身体里。
接着,手下又把一个巴掌大的小巧盒子取出来,打开后,里面安静躺着几只类似苍蝇的,但块头比平时要大一些的“感染者”。
“我知道你们在追查什么。”索托斯说着,拿起了一只感染者,“我也可以告诉你们,你们想要的事情根源就在它身上。但很多时候,刻意去追寻事情的答案,通常都不会带来美好的结局。”
他把感染者放在了那名神色变得紧张的螺人裸露出来的太阳穴上,感染者立即牢牢抓住了旁边一束束闪烁光芒的头,它尾部一个锋利的针刺刺穿了他的皮肤,扎了进去,但与平时的感染者不一样的地方是,这次没有释放病毒。
刚才注射的药剂已经是一种生物病毒,然而现在这名特殊感染者只是起着与太空中战舰里的高级母虫互相连接的工具——真正的感染已经开始,感染者通过充当媒介的方式,让远方的母虫入侵了这名螺人的世界。
母虫正在提取病毒宿主目标的记忆。与以前不同,当初的母虫想要做到这一点非常困难,得到的记忆也是混乱,模糊的,但虫族已经经过了半个世纪的进化,加上高级脑虫的不断促进,现在是轻而易举。
而且失败几率很低。
螺人基是无法抵抗的,很快,他——或许是母虫把索托斯想要知道的信息都说了出来:“特兰里斯已经采集到了有关塞伯特入侵螺人星系前后的异常表现,包括某些空间站指挥人员的异常,突然出现战舰的数据记录,其中有几艘战舰重复出现,经过分析后,在设计上类似虫族的风格。”
“目前他要去哪儿?”索托斯不管另一名清醒螺人恐惧的神情,继续问道。
“特兰里斯已经前往赛罗拉的星系,为了获取更大的帮助,他想要把这个重大的现提供给他们,并且想要要求赛罗拉也彻底追查他们被塞伯特袭击的原因。他想要借助赛罗拉的强大来充当他的保护伞。”
“赛罗拉的星球……”索托斯想了一下,站了起来,眼睛看着另一名已经绝望的螺人,“你知道的,你们注定要死,而那个家伙,那个胆敢用自己渺小力量来威胁伟大虫族的家伙,逃不掉,他最终也会化为星空中飘荡的灰尘。”
……
特兰里斯感觉到自己被跟踪了。
位于“赛罗拉-42”星系里的一颗普通的殖民星球上,多种族的混居让这一带的大街小巷里几乎充满了形态各异的种族生命,按理来说,这么一个人种混杂的地方应该是藏身的绝好之处,而且特兰里斯也擅长利用这点。不过他现在感觉有一双眼睛在后背盯着他,那眼神里面带着恶毒,狠辣。
他正在用自己的手段摆脱有可能的追兵。
同时。他心里也在想,到底是谁在追踪他——他已经化过妆,改变了样貌,尽管螺人脑袋上那个“帽子”的特征非常明显。但他相信,就算是本土生长的螺人,也无法把他与曾经那个特兰里斯的样貌联系起来。
那追踪他的,恐怕只剩下虫族了。
那群恶心的。极端的,机器人渗入联盟内部的有机杂种!从他当年接触虫族的那一刻开始,就知道这不是一群简单角色——他们的具有野心,行事粗鲁。对待生命从来没有过怜悯。
如今的追踪,更加证明虫族已经要狗急跳墙。
不过也好,他更加坚定了自己所走的这条道路。通过这段时间的工作。他已经收集到了不少情报,甚至有一部分是关于塞伯特出现前后虫族分舰队的行踪,还有某一部分被塞伯特毁灭的异族舰队的来由。
他有了一点点证据能够证实,这些都是虫族假扮的。
这就足够了!他已经联系上了赛罗拉当地一名颇有威望的官员,他把证据留给他一部分,他利用赛罗拉对塞伯特全力入侵他们弱势地区的不解去激他们针对虫族的兴趣。现在他就只需要等待着回音,一旦赛罗拉愿意配合。那虫族间谍的身份也迟早会被揭露,这群恶心的家伙最终会死在自己挖的陷阱下。
他现在甚至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虫族被联盟审查委员会调查时的脸色了——就如同当年的审判一样,虫族硬是把打碎的牙齿往肚子里吞,付出了巨额的赔偿,名誉的损失,并在一段时间内抬不起头来。
特兰里斯为这一切感到快意十足。
他经过几次反追踪手段后,确认已经没有人再跟着他,随后,他付出一些花费,在指定的地区进行了传送网络的快捷传送,下一刻他就出现在星球的另外一面上。而原先消失的位置,几只信使在周围嗡嗡嗡的飞着。
特兰里斯乘坐低空快载具往自己的居所赶去。路上,他在心中再一次回忆着已经掌握的证据,根据他的初步认定,虫族是塞伯特培养出来的一群间谍,时间上符合——根据人类所说,虫族几乎是一夜之间出现的。后面的事情自然就顺理成章,它们制造了一段在银河系争斗,生活的假象,借此加入联盟,并且有条理的把螺域星人扳倒,取代了他们的位置,最后用常务种族的话语权去不断误导联盟的行事。
他只要继续在这方面上突破,总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他隐蔽的居所到达后,如同往常一样,悄悄的绕开正门,通过侧面一条特意打造的通道进去,沿着楼道内部的走廊一直往上,脚踩在赛罗拉人用金属制造的阶梯上,回响着一阵阵沉闷的声音。
他觉得这个不好,极容易暴露目标的位置。
但现在一切正常,他来到了自己门口,通过瞳孔扫描的结束开启了房间的门,走进去关上门的同时习惯性运行了身上携带的生命探测器,他养成的习惯无不在影响着他的行为,他需要确定房间里没有其他生命体的存在,否则——他已经摸到了门后面的藏着的一把等离子手枪上。
生命探测器没有任何反馈,但天生的敏锐令他觉得事情有些异常。房间异常!他拿起了手枪,并准备退出房间时,黑夜里闪烁着一道耀眼光亮——几乎就是在眨眼的瞬间,他抬起枪朝着那个位置连开三枪。
绿色的等离子“子弹”打了出去,撞在墙壁上,烧红了最里面那层金属墙体,然而却没有能够击中目标——他的手动控制大门开启,但失去了作用!特兰里斯心一沉,通过脑电波指令让随身携带的通信器把遇险信号送出去。
周围有十几名得力手下,一旦收到消息,会以最快的度赶来。
那道蓝白色的光亮又一次出现了——他抬起手就想要开枪!不过迟了,他的手指头还没有接触到控制射击的感应位置,一股森然的气息迎面扑来,他的持枪的右手被狠狠地踢了一下,他手枪甩飞出去。他顾不上惊骇对方的迅猛,他按照对方出现的位置,挥起拳头轰了出去。他保证这一次一定能够击中对方!
他蓄满力气的拳头打在了空气中!
刚想要动,那道蓝白色的光亮变得清晰无比——在他的胸口上!炙热的能量已经刺穿了他的便服。同时也让他看清楚了,这是一把洛斯族武者最常见的光剑,扁长的剑身,中间开裂的形象……而且。他知道一点,只需要对方稍稍用力,能量光剑就足够刺穿他已经毫无防御能力的身体。
但对方停了下来。
屋子里的灯光随即亮了起来,他环视一周房间。地面上摆了几具手下的尸体——这就是他感觉奇怪的根源。而他右手边,手持一把能量光剑的家伙看不清模样,他浑身被铠甲笼罩住了。唯独身上那股杀戮的气息。令他暗自心惊。
“特兰里斯。”,特兰里斯的表情变得极其痛苦,“找到你真不容易,如果不是你最信任的赛罗拉人给了我情报,恐怕我还得在这颗星球上继续搜寻一段时间。”
“落到你们这群叛徒的手上,要杀要剐就来吧!”特兰里斯认命的说,但体内的光剑能量炙烤肌肉和内脏的每一秒钟都是难以忍受的。这种被洛斯族专门用来对付塞伯特的武器,如今他终于知道用在有机生命上是什么感觉了。
“放心,我不会这么快皆结束你的小命的。”索托斯说,“我还想要从你脑子里拿到点东西,包括在这之前,我也想说说螺人的事情——他们会因为你的举动,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内,更加的一蹶不振。”
“这都是我一个人的责任,不要把事情推到他们身上!”特兰里斯急了。
“我就喜欢你们现在这种绝望的模样。”索托斯说,“这会令我觉得,其实世界上也没有什么绝对的硬汉!”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特兰里斯喊道。
“把你昨天送出去的消息到底经过什么途径,落在谁的手里……通通告诉我!”索托斯高声道。
“你不是有赛罗拉的情报吗,还找我干嘛?”特兰里斯突然有些嘲讽的说道,“原来……原来你们什么都不懂!”
“不,只是你太天真!”索托斯继续让光剑插入特兰里斯的身体里,“赛罗拉确实给了虫族情报——因为洛斯族的存在以及常务种族的分量,他们不会因为三言两语就轻易得罪虫族!我以为你懂,但可惜你只是曾经常务种族的一个小喽啰角色!”
“哈哈哈……我知道了,你们这群所谓团结一致的家伙其实内心对对方也充满了猜疑,都想要找到对方的弱点!”特兰里斯突然笑了起来,“我不会告诉你的,我原本以为证据不够,但现在我才现,我所做的这些已经起到催化剂的目的了!虫族,迟早会在常务种族的猜疑中暴露!”
“那又怎样?”索托斯冷冷的说,“你就真的以为异族能够阻挡我虫族的脚步!你就会认为区区一个审查,就能够让虫族停止下来!你仍旧是太天真,虫族的出现,不是你嘴里可笑的塞伯特渗透者,我们不站在任何一方上,我们永远只代表自己!而你,以及你们这群可怜的家伙,永远都只能成为虫族奴役的对象!”
索托斯抽出了光剑,狠狠一拳打在了特兰里斯的肚子上,直接让他双膝跪在地上,然后,索托斯飞起一脚踢在他的下巴上,特兰里斯由像皮球一样在空中翻了几圈,以一个极其难看的姿势趴在地上。索托斯晃着手里的光剑,周围隐身的手下已经把一套夺取记忆的工具递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