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凡和陆逊早有过一面之缘,去年出使江东的时候,两人曾说过几句话。所以,田凡乍见他出现,就感觉有些面熟。再听他说了好多话,终于想起他是谁了,这才将他拉出来,想好好聊聊。陆逊身份特殊,很难来徐州出仕,可是,不管怎么说,有一线希望也得试试呀!
店小二上了些酒菜,之后田凡问起陆逊为何来到徐州。
却原来,陆逊是冲着书院来的。因为书院里的许多老师,都是他非常敬仰的人。而陆逊的确不是一般人物,他大小也算是个名士,而且陆家大厦将倾之时,他力挽狂澜的事情,许多人也都知道,其中包括那几个老师。他递上名帖,得以见到几位老师,之后一席长谈,几位老师对他印象奇好。之后,他混上了一身学子服装,天天在书院里旁听。
他和祢衡是两类人,后者性格比较张扬,而他则恰恰相反。所以,来到书院已经快两个月了,也少有学子知道他的存在。加之他身份特殊,身为江东大族的族长,如果身份暴露对他,对陆家都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几位先生也没有将此事传出去。于是,陆逊就如同一个隐形人般,在书院里当了近两个月学生。除了几个江东的学子之外,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
至于今天,他为何一反常态不再低调,也是有原因的。像陆逊这种实用型人才,绝对知道田凡所作所为的巨大意义,加之他身份摆在那里,能知道徐州的许多内情,所以,就如同诸葛亮、庞统一样,他对田凡很佩服。今天听祢衡贬低田凡,他当然不能坐视不理。
听到这里,田凡笑道:“伯言,还没感谢你今天的仗义执言呢!”
陆逊摇摇头,道:“有些人为了自抬身价而随意贬低别人,实在是可气!嘿,祢正平此人……”说着,他看了看田凡,道:“田先生,其实祢正平对你并没有这么大的恨意,今天之所以那么骂你,是因为印刷术的事。印刷术现在书院里已经传的沸沸扬扬,许多寒门士子兴奋难以自禁,而有些世家子弟呢,却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呵呵,印刷术的意义,一般人可能真看不出来,祢正平就是能看出来的人之一。而他,却是心向世家的,自然会对先生心中愤恨。”
田凡点点头,暗道,难怪几位先生都说教不了他呢,原来是一个坚定的氏族制度拥护者。
祢衡,不过是个迂腐的人罢了,再聪明也不可结交!
田凡将这些想法抛到脑后,道:“伯言,准备什么时候回江东?”
陆逊一笑,道:“暂时不着急,先生急着赶我走?”
田凡摇摇头,道:“那倒不至于!”看看他,田凡续道:“你放心,你想在徐州待多长时间都行,我不会将此事告诉任何人。呵呵,不过……伯言呐,你打算什么时候出仕?”
陆逊摇摇头,道:“我也拿不定主意呀!伯符将军几次想让我出仕,可是都被我以家族庞大,不能没有个主事儿人为由推脱了。可是,这么拖着也不是个办法呀?”说着,他看了看田凡,很想知道他下一句话是什么。
田凡点点头,看他一眼,接着垂下眼帘,摩挲着手中的酒杯,道:“你……不妨来徐州如何?白虎军团有个参谋部,是我的贴身书佐,职位很小,但是很能锻炼人。”
陆逊犹豫了,田凡不知道他陆家的尴尬吗?
田凡知道!陆家整个家族在江东,陆逊能放心来徐州出仕,不担心家里吗?既然要出仕,干嘛不去江东?但是,陆家跟孙策有仇啊,陆逊的从祖陆康可就是被孙策间接弄死的!有这样一段过往,孙策能用他吗?敢用他吗?就算是用,只怕也会防范着用吧?陆逊跟太史慈还不一样,太史慈只是一个单纯的武将,而陆逊,却是一个大家族的族长,陆家在整个江东的影响力都很大,对于在江东刚刚站稳脚跟的孙策来说,实在是不好处理。
陆逊很有才能,他的才能不仅仅表现在军事上,在为政方面,他的才能也很突出。他也不想蹉跎岁月,可是,不想,又有什么办法?
田凡目光炯炯的看着陆逊,他不怕他不心动,他就是要跟孙策打个时间差!
历史上,陆逊是在孙权的时代才出仕的,先是做了个小小的县令,之后慢慢被提拔,最后在夷陵一战中打出了名声。孙策想要用他,就必须是等孙家在江东完全站住脚跟,被江东各大家族接受之后!现在,显然不能。之所以几次让陆逊出仕,只怕也是做个样子罢了,一来表示自己大方,二来表示看中人才。他也知道,陆逊一定不会来的。
以前,田凡没有想通这些,今天见到陆逊之后,他想通了!所以,他邀请了!
见陆逊还在犹豫,田凡笑道:“我有三条理由,应该能打动你!第一,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万一篮子摔了,就全碎了。第二,孙伯符欠我一个天大的人情,我用那个人情来换你一个人,相信能保证你陆家不受为难!第三,呵呵,伯言,我刚才所说的士元和孔明,都在白虎军团内,任我的书佐,相信我的眼光你应该知道,你不想见见他们吗?”
见他还不吱声,田凡道:“书佐这个职务,相当于参军和军师,很能锻炼人的!”
半晌,陆逊起身抱拳,道:“陆逊见过大都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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