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先生一走,厅中的气氛顿时活跃了很多,连刘备都轻松了很多。话说,有这么几个大拿在这里,虽说是学术上的大拿,可在这个年代,学术大拿一句话就能决定一个人的名声,而名声却是许多人的立身之本。况且学术大拿与政治上的大拿只有一线之隔,只要人家愿意,谁知道明天人家是什么身份?有他们存在,大家说起话来还真的得陪着小心,万一那句话说的不对了,可能半辈子的努力就付诸东流了!
刘备长出一口气,看着孙王氏道:“孙王氏,现在你放心了吧?”
孙王氏磕了个头,道:“民女多谢主公!”
刘备微微颔首,道:“威硕,你去吧!”
刘琰点点头,抱拳道:“诺!主公稍等,微臣马上回来!”
看着刘琰的背影,刘备微微颔首。说实话,对于孙凯被田凡所杀的传言,他打算认真调查,秉公办理,不管是不是田凡干得,他都打算问个明白。所以他没有派平时经常派出去叫人的许褚或者许定,因为这俩人跟田凡太熟悉,他们的到来意味着什么,田凡一清二楚。许褚为人谨慎,不会透露刘备一星半点的意思,他去传人,往往意味着情况很严重。而徐定则是一个相反的情况,他去传人,往往会多少透露一些消息,往往给对方一定的时间思考对策,而相应的,用他传人,就意味着刘备要从轻发落。
而刘琰,是第一次去传人,田凡将得不到任何关于刘备具体态度方面的信息!
当然,这是刘备的想法,可刘琰却没有这么认为,他认为这是刘备的信任,是准备重用他,要把他引为心腹。
所以,他趾高气昂地带着几个大将军府亲卫,以及一个亲信下属,乐滋滋地往田府而去。
而此时的田府,却与喜庆没有任何关联。蕙儿和吕霜的先后出走,使得上到田父田母,下到田凡和几个妻妾,没有一个人有好脸色,自然而然的,下面的家丁仆妇丫鬟等人,也都小心翼翼,生怕一不留神触怒了几个主子。
安排王孜等人出去寻找两人之后,他在糜贞等人的陪伴下,安坐于家中静等消息。其实他也知道,找到她们的可能性很低,毕竟那不是两个弱女子,她们二人都是侠客出身,而且有过领导谍报组织经验的,想躲起来不被找到,简直太容易了。
可是,田凡没心情做任何事,即使知道没有希望,他还是要等!
几个女子陪着他,想着办法的逗他开心,可田凡的脸色依旧阴沉,笑得极其勉强。
这时,史阿大步进来。他向几个女子点点头,向田凡道:“伯光,大将军有请!”
田凡在愣神,没有听清,直到史阿再说一遍,他才点点头,哦了一声,却没有起身。
糜贞拉了他一下,道:“夫君,主公有请,你怎么不动呢?”
田凡扯了扯嘴角,道:“这个时候,又没有什么战事,主公找我应该没什么大事,着什么急?”
说着,他想起了什么,看向史阿,道:“老史,谁来传我?伯康还是仲康?”
史阿摇摇头,道:“都不是!来传你的是假司直刘琰刘威硕!”
田凡一愣,不解的摇摇头,自言自语地道:“怎么会是他?”
蔡琰道:“夫君,别想了,还是快些去吧!早去早回!”
倩儿和黄月英也连声附和。
田凡点点头,道:“好吧,我先去看看什么事!”
说着,他起身跟着史阿来到前面客厅。
与刘琰见了礼,田凡略一抱拳,便直奔主题,道:“威硕,主公找我到底何事?”
刘琰看了看田凡的脸色,只见他脸色发青,显然心情奇差,不由心中一阵不解。田凡这是怎么了?谁惹着他了?
收拾心情,他一脸微笑地抱拳道:“呵呵,白虎将军有礼!主公传唤,自然是有要事的,只是下官不便透露,呵呵,我们这便走吧?”
田凡一皱眉,刘琰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嚣张了?你看他一脸欠揍的笑,他是发财了还是升官了?
刘琰一见田凡皱眉,心里立马一突,突然间想起了这位的脾气,忙陪着笑,道:“当然了,那是别人,呵呵,白虎将军动问,就算是不能说,下官也得说!”微微一顿,他道:“白虎将军,今日大集会中,许多官员状告你各种各样的罪名。嗯,后来简国相和郑康成先生等几位不期而至,将所有那些罪名都解释清楚了,将军不必多虑。不过……就在刚才,吕县县令孙凯的遗孀来到大将军府,状告将军你杀死了孙凯,主公命我来传你,主要是为了调查情况。呵呵,将军不必担心,仅仅是一个调查而已!”
寥寥几句话,田凡却听出了许多惊心动魄。实在没想到,家里一坨罗事儿没搞利索,大将军府那边又出了这么大的事!
摇摇头,他笑了笑,道:“关于孙凯,嘿,田某问心无愧!好吧,我跟你走一趟!”
王孜等人在他离开吕县的当天就回来了,他们已经查清攻击吕县作坊的人是谁。现在听说孙凯死了,他前后一联想,放掉孙凯之后的当天夜里,作坊受到攻击,也就是说,放掉孙凯的时候,泰山贼很可能正在赶往作坊。那么,孙凯撞见他们,之后为防止走漏消息,泰山贼杀掉他的可能性就很大了!哼,便宜他了!若是他不死,有他受的。
说完话,田凡命人备马,与刘琰往府门外走去。
刘琰说完了这些话,突然间很后悔!咱好歹也是个假司直,有纠察官吏的权力,跟他田凡地位相当,为何要这么怕他田凡?更何况今天他田凡才是有待洗脱嫌疑的待罪之身,我对他是否有罪还有发言权,怕他干啥?
想着,他不由一阵丧气。上一次的遭遇,让他心里留下了一丝阴影,对于田凡,多少还是有些害怕的!
两人都没说话,一起来到田府门口。这时候,家丁已经准备好了马匹。
田凡接过马缰绳,一个利落的翻身,上了马背。双脚一夹,马儿打个响鼻,踏了几下地面,迈开碎步走了起来。
刘琰不由更加郁闷,你田凡真拿我当送信的了?
他刚要上马,却突然间出现意外!
田凡胯下那匹马儿走的好好的,突然间爆嘶一声人立起来!
田凡是骑马骑惯了的人,骑在马上不会将很多注意力放在马儿身上,没想到这匹马儿突然间发疯,将他一下子摔了下去。
看了这一系列的变故,刘琰心里那个高兴劲儿就甭提了!让你耍酷,让你不把我放在眼里!摔死你丫的!
史阿就在田凡身边,他忙飞身下马,在田凡腰间一托,田凡双脚着了地,没有摔个四仰八叉。门口的几个家丁忙围了过来,拉马的拉马,扶田凡的扶田凡。
刘琰的心情顿时又不好了!他恨恨地瞪了史阿一眼,这才来到田凡身边,假惺惺地扶住他一只胳膊,道:“白虎将军,你可悠着点儿!”
田凡甩开众人的搀扶,怒火中烧地盯着那匹马,愤声道:“把马缰给我,老子今天就不信邪了,你个小小的畜生,竟然也敢跟我为难不成?”
如果是平时遇到这种事,田凡顶多是自嘲的一笑罢了,可今天他心情极差,隐藏的那股子倔劲儿猛然间爆发了出来。
刘琰忙再次拉住他,道:“田白虎,别这样,你跟个畜生闹个什么劲儿?”
史阿也劝道:“伯光,这马应该是病了,你不要逞强!”这匹马是一匹熟马,只是田凡从来没有骑过。他的乌云盖雪被蕙儿骑走了,前些天骑的那匹花马又被吕霜骑走了,所以马夫给他挑了这一匹红马,没想到却出了这种事。
刘琰接口道:“就是就是!你小心点,不行就换一匹,若是伤着自己,那就不值得了!”
田凡瞥了他一眼,扭头看向那匹刚刚被几个家丁制服的马儿,冷笑道:“我命在天,这个畜生奈何不了我!”
说着,不待几人再劝,从家丁手中夺过马缰,再次翻身上马。
马儿一感觉背上又上了个人,立即爆嘶连连,四蹄乱蹦,窜高伏地,反正能做的动作都做了,就差打滚了。
田凡双手死死地抱住马脖子,两腿夹住马腹,双脚牢牢地勾住马镫,任凭马儿如何动作,他就如同长在马背上一般,就是不下来!
身边几个家丁看得心惊肉跳,一个个面如白纸,家丁头儿忙派了个人去找糜贞等,又派了个人去找负责养这匹马儿的马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