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无风。
城堡上的人们紧张的盯着几十米外的人影,准确的说是躺在地上的那个瘦小的身影。
那个瘦小的士兵一脸被惊吓了的样子,满脸不可思议的盯着维托莉亚:“我,我不是……”
“给他一刀。”维托莉亚看了陈寅一眼。
“……”陈寅默默的抽出长剑,上下打量着那个瘦小的士兵,考虑着在什么地方给他来一下……
也许是被维托莉亚毫不在乎的语气吓到了,当他与陈寅那看猪肉一样的眼神对视了一会之后,小兵直接崩溃了:“好吧好吧,我就是阿米尔,请不要伤害我,你有什么要求提吧,我一定满足你们。”
“那我就不客气了。”维托莉亚看着陈寅挑了挑眉毛,似乎在说看我的手段怎么样?
陈寅挑了挑拇指,这无声的赞扬让维托莉亚很是得意,笑吟吟的压着阿米尔向城堡走去。
在无数缠头士兵虎视眈眈的注视下,陈寅、维托莉亚和阿达穿过城堡的后院,来到阿米尔的私人码头上。在这里停着五、六艘艘中小型的帆船,还有十几条快艇似的浆帆船靠在岸边。
这些帆船和浆帆船就是阿米尔家族维护这个港口的重要工具,普通帆船用来送货,小型浆帆船用来战斗,商业和武力的结合,才是他们能够长久统治港口的基础。
在阿米尔的命令下,一条小帆船扬帆启程了,除了必要的水手之外,就只有陈寅他们一行人,而阿米尔自然也被强迫着上了船,以防他搞什么小动作。
在海上的微风中,阿米尔的小帆船缓缓的飘向外港。
陈寅雇佣的那艘三桅纵帆船,正停在港口外的海面上,当他们发现阿米尔家族的帆船向他们驶来的之后,整艘船似乎都进入了紧急状态,水手们爬上了桅杆开始忙碌,不多时你大片的船帆落了下来。
当两艘船之间的距离渐渐缩短,陈寅甚至还能看到三桅纵帆船上那些水手们正在推动着绞盘升起船锚。
不过对面所做出的举动也仅此而已了,一直等陈寅他们靠近,船上的水手们虽然如临大敌,但终究还是没有掉头跑路。
“今天还不到补水的时间?”三桅纵帆船上,一个人影提着个铁皮喇叭冲着这边喊道。
“大副,是我。”陈寅站到船头挥了挥手。
“天哪!真的是您!您终于回来了!船长,阁下回来了!”大副兴奋的冲着身后大喊道。
也不知道他是因为陈寅回来了而兴奋,还仅仅是因为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而兴奋。
陈寅看着对面沸腾了的船员们,回头问维托莉亚:“这家伙怎么处理?”
陈寅远远的看了阿米尔一眼,回头对维托莉亚说,“干掉吧,以绝后患。”
“对于阿米尔他们这种沙盗家族来说,干掉一两个首领是不会影响到他们整个家族,反而会让我们跟他的家族结下死仇。沙民的家族很烦的,沾上了基本上就是不死不休了。你也不想吃饭睡觉或者赏个茅厕都有人惦记着弄死你吧?”维托莉亚好笑的看着陈寅,“虽然他们未必能够如愿,但总盯着你烦也烦死了。”
“这么记仇?”这一点是陈寅没想到的,“我回黄金港还不行?”
“你以为黄金港就没有沙民了?”维托莉亚摇了摇头,“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说着,维托莉亚就对着阿达招了招手,拿着匕首的阿达就将阿里米尔推了过来。
“等我们上船之后你就自由了,别想着搞什么小动作,不然我一颗火球炸掉你的船。”维托莉亚晃了晃手里的卡牌,让阿米尔看清了他卡面上的图画。
阿米尔看着那个红热的火球卡,不禁吞了口口水,赶紧换上一副脸讨好的笑容道:
“我愿将船上的货物送给两位持戒者阁下,作为冒犯二位的补偿……我保证下次二位再次光临的时候绝对不会再出现类似的问题,并且永远为您二位的船队免费补充淡水。”
“那可就太谢了。”维托莉亚随口道。
“不知二位阁下能不能留下个印记,您二位船队再来时也好相认……”阿米尔笑吟吟的搓着手。
维托莉亚讶异的看了阿米尔一眼,随手丢给他一个石块道:“好了,就这样吧,你可以走了。”
说完,不等一高一矮的两艘船完成对接,顺着三桅纵帆船挂在船舷上的网绳三两下就爬了上去。陈寅好奇的看了维托莉亚扔出的那个石头一眼,忽然脸色一变,面色铁青的追了上去。
阿达愣愣的看着两人走掉,稍稍犹豫了一下,将匕首别在腰间,也顺着绳网爬了上去。
只剩阿米尔一个人愣愣的站在穿上,看着手里的那块石头发呆。
……
“喂!你的印记是块石头?我怎么记得是这样的?”陈寅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崭新的手绢。
“这是什么?哦~我知道了,哪个不检点的女人送你的?没想到你这个看上去一本正经的家伙居然是某个贵妇的入幕之宾,啧啧……”维托莉亚坐在扶手上翘着二郎腿,修长的小腿一荡一荡的,眼睛盯着那些从阿米尔的船上卸货的水手。
“……这是你给我的,说你的印记用完了,让我那这个去什么丘陵的法师塔找你……”陈寅一脸阴沉。
“丘陵?法师塔?那是什么?”维托莉亚一脸茫然。
“……该死的!我就知道!”陈寅恨恨的啐了口唾沫,就想将那条手绢扔掉,不过维托莉亚眼明手快的接住了。
“这个是茜洛丝女公爵的手绢,这里还有她们家族的纹章……怎么会在你的手里?”维托莉亚一脸严肃的看着陈寅。
“为什么?问你自己。”陈寅指了指下方甲板上还处于茫然状态的阿米尔道,“你当初就是这么糊弄我的吧?”
“啊?啊……我想起来了!啊哈哈……别在意那些细节……”维托莉亚小心翼翼的将手绢叠好收起来,打着哈哈从扶手上跳了下来,“我记得我还有事情没做呢,是什么呢……好像挺重要的我就不陪你了啊,你请随意吧别客气啊,就当是我家一样。”
陈寅看着维托莉亚袅袅婷婷的走了,对于她的话根本无力吐槽。
“阿达,来。”
瘦弱的沙民少年顺从的来到陈寅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