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驱散了海上的薄雾。
一艘漂亮的三桅纵帆船正在乘风破浪的行驶着,洁白的风帆鼓鼓的兜满了风,推动着帆船轻巧的划过水面。
蔚蓝色的海面上,两条白色的尾迹远远的扩散出去,一些海鸟追寻着帆船的尾迹飞舞着,不时一头扎进海中,叼起一条海鱼吞掉,再扑棱棱的飞起来重新追上帆船。
乌鸦淡定的站在船尾的扶手上,一脸鄙视的看着那些海鸟。
“看什么呢?有没有看到漂亮的小母鸟?”陈寅爬上了艉楼,看到乌鸦一脸深沉的样子开口问道。
“一帮傻鸟。”乌鸦斜眼看了一眼陈寅,“傻鸟呱!”
说完,转身化为一团黑雾消失了。
“……我怎么觉得它最后那句话在说我?”陈寅挠了挠头。
不过乌鸦骂完就跑,陈寅这亏也是吃定了。
“一个两个的怎么都这么让人不省心啊。”陈寅掏了口气,咬住酒瓶的木塞用力拔出来,然后随口吐到海中。
苦涩的酒水划过喉咙,看着眼前那平静的海面,思绪不由得又回到了之前的那个夜晚,他们从圣光之城逃出来的那个晚上。
当陈寅在海水中醒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只有遍地的金属残骸静静的躺在海水中载沉载浮,似乎正在无声的诉说着之前所发生的一切。
在陈寅的记忆中,他不过是以“第三人称”视角重新温习了一遍之前与踏潮者耐普图隆在魂海中争斗的经过。当陈寅看到无数个“自己”从海水中站起来,挥舞着长剑将耐普图隆砍成一团纯水后,他就自然的醒了过来。
对于金卡自动召唤了耐普图隆,并且卷起了滔天巨浪的事情完全没有任何印象。
正当陈寅站在海水中愣愣的发呆时,乌鸦叼着那张金色的卡牌落到了陈寅的肩膀上。
“耐普图隆召唤卡呱,注意没有特别的事情不要打扰他,这些元素古神的脾气都不怎么好呱。”
陈寅从乌鸦手中接过那张金色的仆从卡,习惯性的用真视效果去查看这张卡拍的属性。可惜不知为什么,他所看到的所有属性都是问号,有些类似维托莉亚屏蔽掉他的窥探时,真视效果所产生的变化。
“刚刚发生了什么?那些‘神罚’……该不会是我干掉的吧?”陈寅把玩着这张金色的卡牌。
“当然不是你!”乌鸦嫌弃的看着陈寅,“还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难不成是你?”
“哼哼……当然也不是。别问那么多了,我们赶快走吧,麦卡锡那家伙终于把那家伙哄走了……再不走的话那耐普图隆可也坚持不了多久了。趁着还没拆穿,我们赶快离开这里呱。”
“麦卡锡老爹把谁哄走了?……不对!你跟麦卡锡老爹有联系?”陈寅忽然发现乌鸦话语中的问题,按理来说乌鸦不应该认识麦卡锡老爹才对。
“当然有联系呱。”乌鸦白了陈寅一眼,“那个人是曾经那位契约者的手下,在我进入这个城市之后就感受到了你大爷我来了,当我醒来之后第一时间就跟我建立了灵魂链接……”
“……你这家伙……”陈寅不知道说什么好,“别告诉我这是巧合?”
“当然比较凑巧,不过即便你们不来最后我也会让你们来这里一趟的,不过我的计划是让你驯服了耐普图隆之后再过来,没想到你们两个倒是有些先知先觉,也省得我费时间呱。”
“那么说,这东西也是你让他……”
“不然呢?之前的契约者计划利用元素之池封印灰雾的能力,而其中最关键的一点就是要找到元素之池。每颗星球的元素之池位置都是不一样的,之前的契约者说他有个大型的服务器,正好可以拿来计算元素只池的位置……”
“所以说,计算结果就在这里了?”陈寅颠了颠星图。
“不,是记在他脑袋里了,这里的不过是个备份呱。”
陈寅重新召唤出一头水元素独角兽,那只透明的独角兽就直接站立在水面上。
“也就是说,原本的契约者是先知?”陈寅拍了拍独角兽的脖子问道。
“是呱。”乌鸦点头。
陈寅跳上独角兽的后背,问道:“我呢?”
“你是我外甥呱,快点叫大爷!”乌鸦斜着眼睛看他。
“……难怪耐普图隆说我不是契约者……驾!”陈寅用力的拍了拍水元素独角兽的屁股,它就背着陈寅在水面上飞奔起来,向港口的方向跑去。
在那里,三桅纵帆船正在港口外等着他。
……
“嘿!想什么呢?”
陈寅只觉肩膀以沉,随后手中一空。不用回头甚至不用听声音都知道是谁来了……在这艘船上只有维托莉亚才会拍陈寅的肩膀,也只有她喜欢抢劫陈寅的酒瓶。
看着维托莉亚“咕咚咚”的将他的酒喝光,不由得摇摇头道:“你不会自己开一瓶吗……”
“哼,本小姐都不嫌你脏了,你应该刚到荣幸!”维托莉亚扬了扬下巴。
“还小姐呢,也不知道今年几千岁了……”陈寅小声嘀咕着。
维托莉亚耳朵动了动,脸色阴沉的看着他:“你刚刚说什么呢?嗯?”
一个长生的“嗯”字,带着一股火爆的怒意,陈寅耸耸肩假装没事:“什么都没说啊,抱怨天气……”
“今天晴天。”维托莉亚的表情更黑了。
“是啊,光线太好了,有点热了……我去下面凉快凉快……”陈寅一看这架势不好,嘴里打着哈哈就准备脚底抹油了。
“我、听、到、了!你还装!?”维托莉亚一把揪住陈寅的耳朵,“敢说我是老怪物!?我……”
“等……等一下!我没说啊!我说的是……啊!!你这个……啊!!喂,我生气了啊……”
“……”
维托莉亚恼羞成怒的追着陈寅一阵猛打,两人的吵闹声传出好远……
艉楼下边的房间中。
这里曾经是船长室,不过现在已经被两位女士征用了,成为了她们御用的闺房。这里的陈设虽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但毕竟多了一丝少女的味道。
这个房间是船上最好的,不仅收藏着各种各样名贵的酒,还有一张超大的床。
尾楼后面的舷窗敞开着,外面男女的打闹声隐隐的传了过来,让伏案疾书的银发少女微微的叹了口气。
不过少女眼中的迷茫也不过是一闪而逝,接下来她继续拿着羽毛笔在纸上写写算算起来,不时还在地图上比量着什么。
“砰。”
船长室的木门被一脚踹开,马尾少女气鼓鼓的冲了进来,紧跑两步直接将自己扔在大床上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