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百户摸过去,砸了真金白银求药,求到了药更牵出来那个卖药的人。此人正是给火梅教供罂粟的药商。他手里的罂粟被火梅教全部买断,言明了不能让他卖给旁人。
但火梅教近来被官府打压的厉害,药用的少了,滕百户又肯砸银子,就这么把这个人给砸了出来。
此人直通金涧的三徒弟,法号效明。药贩子说,他和效明的货还有几批没走完,过几日有一批量很大,效明肯定会亲自过来验货。
韩烺很满意,“那就好好守着此人,等这个效明出来。能顺藤摸瓜最好,若是被他发觉了,直接当场带回。切不要又被他发觉,又弄丢了人。”
滕百户连连应下,韩烺笑着夸他差事做的不错,“先给你记一功。”
滕百户瞬间精气百倍,从革职查办甚至砍头抄家,到办好了差事直接升千户,这两者云泥之别,他怎么能不卖力呢?
而另一边,同样是戴罪立功的相一,虽然没有甜头在前边等着,可她也晓得此时再不尽心,便没有机会尽心了。
金涧可不是个一次两次都能给她机会的人。
相一今天来的早了会,穿着农妇的衣裳实在是不好受,不过将功补过,也只能忍了,谁让她手下的蠢货哄不住人,而那个锦衣卫指挥使又拉开架势要同他们拼命。
真是烦人。
天底下这么多事,那锦衣卫指挥使不去管,偏千里遥远地来管他们江南的事。
等着吧,金涧可是出马了,那锦衣卫指挥使马上就要,赔了夫人又折兵!
蒲扇打得呼哧呼哧响,相一盼了又盼,盼来了人。
裴真和夏南甫一走近,就见相一立时起了身来迎。
她们当然不知道是相一,但是她这般热情,好像两人帮过她多大的忙似得,她们二人也不过就替她叫过郎中,又帮她瞒了小妾怀孕之事。
夏南同裴真道:“那位大姐竟等着咱们了,今天不怕被小妾捉到么?”
裴真摇头道不知,夏南叹气道她被个小妾撵着跑,“怪可怜的。”
她说这话,裴真一下就想起了韩烺说得那句值不值得怜悯、又或者是不是真可怜的话来。
小豆子这个人对旁人戒心很重,裴真回想起自己能在韩烺眼皮子地下瞒天过海,觉得这真是个阴差阳错,不然以韩烺的警醒,怎么可能呢?
裴真摇摇头,小豆子的事她还没想好,眼前这个妇人,她倒是得好好瞧瞧。
说来他们这滴水之恩,此人这般殷勤,难道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两位恩人来了,今儿天更热呢?我带了凉瓜,两位吃些?”
裴真道不用,问她,“今日来这么早,家中得闲?”
相一自然是怕错过两人,早早来等着的,不过这话可不能说,她只道:“哦,我也刚来,我偷偷出来的,她们串门顾不得我。”
裴真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夏南。夏南额头全是汗,脸也红红的,这妇人却脸上汗渍已干。
裴真笑着点头,又问她,“太太今日与我们约见,可有什么事?”
相一见她主动问及,正想着怎么开口绕圈,立时就不用了,直接上前一步,贴近了两人,小声道:“两位都是我的恩人,我感激两位,但是身无长物,只知道一个能避免女子因为跌打摔伤,伤了今后子嗣的办法。我若是能帮上二位,也算报答了。”
夏南见她神神秘秘,还以为是什么事,一听是这个,丝毫提不起兴趣,正等着裴真拒绝,没想到裴真竟然追问了起来。
“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