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烺继续道,“也没什么,左不过杀我灭口。”
“夫君,我与你同去!”
“夫人又要与我同去。那处可不是闹着玩的,不许去。”韩烺嘴里说着不许,心里简直乐开了花,他的夫人总算不惦记着这,惦记着那了,多惦记惦记他,多好。
韩烺高兴了,便也不再装腔作势骗人,好生与裴真说了说尹勇的事,让她放心,自己五六日也就回来了,同她说不要一味想着自己,若是嫌闷,不妨在金陵转转,只是要带足了人手,谨慎着些。
两人又说了一晚上的话,第二天下了雨,天见清凉,裴真送了韩烺走了,小豆子一步三回头的,惹得李渡孟尘做笑,周颐嫌弃不已。
又过了两日,李孟二人看诊了几位大夫,都没见过这等症状,便思量着还是找金圣手解毒,须得往济南府去。
这等事不好耽搁,周颐做东给二人设了送别宴,选了金陵城中心的狸氏酒楼,这酒楼虽不是什么老字号,可所处地段显赫,店家服侍周全,酒水菜品一绝,周颐可是花了大手笔的。
这日,做东的人自然先来。周颐在附近先转了一圈,因着李渡孟尘两个身份敏感,他还让人着意着李孟二人瞧过的医馆,若是有人打听,立时来报。
他在酒楼下溜达,不想有人真的来回话,说前边的医馆,正有个人打听李孟二人的情形,可巧就离着这家酒楼不远。
“什么人?别惊着了,我去看看!”周颐来了兴致,咳嗽好了大半,兴冲冲地去了。
下边的人回话,“是个男子,又矮又瘦的,长得黑不溜秋,看样子年纪不大。”
周颐也想不出来是谁,只是吩咐人别把人吓跑了,看这人想作甚。
那医馆离得不远,周颐刚到门前,就被下边的人拉住,“大人,前边那个出门的就是!”
周颐定睛一看,果然是又矮又瘦,黑不溜秋,五官显得小巧,看来年纪不大,穿着一身粗布麻衣,身后背着行囊,腰间鼓鼓囊囊系着两个荷包。
莫名地,周颐觉得眼熟。
可说哪里眼熟,他就是想不出来。
此刻只见那人低着头正往外走,好像在想什么,脚下突然一滑,吓得周颐眼皮子一跳,就见此人一屁股坐到了台阶上,一脚踢到了前边的人腿上。
周颐身边的人抿着嘴忍着笑,周颐本还想着此人是什么冷名楼的高手,见这笨拙样子,摇头不迭。
那人摔了也就摔了,谁想还踢了前边的人,前边是个粗壮男子,自出了医馆的门,嘴里就骂骂咧咧没停,正愁没出撒火,这下无缘无故被人踹了一脚,转头就骂将起来,且一伸手,揪住了瘦小男子的衣服领,拎小鸡似得拎了起来。
“活腻味了是不是?!”
瘦小男子没想着摊上事了,当即瑟缩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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