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沐风泪水滑落,心里挖心的痛,白小乔生前遭受疾病的折磨,连死后还得遭受摧残?这两个千刀万剐的盗贼,我要杀了你们!
徐沐风咆哮一下,一拳打在地上的沙子石上。手上的皮磳破了,血跳跃溢出来。他紧紧抓住拳头,牙齿咬得格吱格吱响。
吴芳也泪落两颊,她把头埋在自己的膝盖里,发际凌乱耷散着。她那遛弯的背部,微微痛苦地抽抽点点。
半晌,徐沐风哆嗦地从口袋里拿出来纸巾,抹了抺眼睛和脸,然后他用力吸了吸堵塞的鼻涕,狠狠地朝地上吐了一口痰。
而后他点燃一个根烟,用力吸着,想借烟来发泄自己的愤怒。
他双眼无神,呆滞地望着绿油油的水库,他仿佛自己的心,沉入了那深潭死水的最深处,心惶惶然在黑漆漆的死水里痛苦地挣扎 ……心膜破溃的痛,痛得无法呼吸。
白小乔骨灰盒被盗,显然是有巨大的阴谋的策划者,那是黑夜里的阴骘的魔鬼,他舞着魔爪,一步一步探进自己的心脏里来,即将肆意吞噬自己的血液。接下来,魔鬼会采用什么方法来敲诈自己呢?……
会是谁?白氏家族人吗?可白氏家族人并不知道白小乔已经死了啊。
显然,这盗骨灰盒的人,是稔熟自己的人,当然可以怀疑的人很多,比如身边的每一个人,公司里每一位员工,家里每一个人。然而,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不能随便怀疑一个人,更不随便地去污蔑一个人。
白小乔曾经说过,谁能陪你走到最后那个人,才是最忠于你的人。
……而后徐沐风拿出手机,颤抖地拔通了黄阿姨的电话,黄阿姨和他轻声嘀咕了几句,徐沐风频频点头。他叹了口气说道,“黄阿姨,没办法了,只好这样了。你立即到殡仪馆买一个便宜的骨灰盒吧,用红布包好,放在神座上。因为骨灰盒被盗的事,我不想让顾丽知道。”
“好的,我这下就去买。”那厢的黄阿姨在电话里说道。
挂完电话后,徐沐风对吴芳说道,“这事先别报警!我想盗取骨灰盒的人,不久后会主动找上门来挑衅的。另外,这事就你我知道就可以了,你千万别再和第三个人说。还有,你也别责怪家里那四个女保安。我们保持微笑,全当这事没发生。”
“好。”吴芳抬起了头,她抽出了纸巾,抹了抺脸和红红的眼圈。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些人若被我查到,我一定剥他的皮,抽他的筋!”
徐沐风长叹了一声,无力地站了起来。然后一脚踩灭了烟蒂。他努了努笑容,走向顾丽。
吴芳追上来说,“对了,徐总,秘书小黄来电,说某电视台邀请我们下个星期日参加创业者和投资人在电视上的会晤,让我们选拔优秀的创业项目,你看?”
徐沐风沉吟了一下,兴致索然地摆摆手,道:“没心情,以后再说吧。”
吴芳:“好吧,我叫秘书拒绝。”
徐沐风坐在顾丽的身边,他又戴起了刚放下的墨镜。顾丽发现他手上的皮出血、脸上神情异样,便吓了一跳。急切地问道,“沐风,你手上流血了,怎么啦?”
郭孝平也吓了一跳,他立即拿出手机拔通他的厂医,“何医生,我们徐董的手,受伤流血了,快带家伙来包扎。”
“好,我马上到。”何医生在电话里说道。
“没事,刚才不小心摔到了。”徐沐风牵强笑了笑,然后他又歪头赞道,“郭总,呃,了不起,你还设了厂医啊。”
“那要的哦,健康第一啊,再说我的工人都有大几百人了,平时谁没点皮伤骨痛发热感冒之内的病啊?”郭孝平笑道。
很快何医生就来了。他用创口伤贴帮徐沐风简单地包扎好了伤口。
郭孝平也起身说到食堂安排伙食。顾丽见大家没钓到甲鱼,她一下兴致缺缺。便大声问道,“各位老板,你们钓甲鱼用的是什么饵料?”
“蚯蚓啊……”大家不约而同地说道,“不吃啊。”
白美美撇撇嘴,“钓了半天了,哪儿有甲鱼啊?王八都没见到一只。”
她话音一落,一只硕大的甲鱼悠悠地浮在水面上来。甲鱼伸长了脖子,咬住她的浮標往水下猛拉。
“我钓到王八了!”白美美大叫,她双手用力一提竿。水下的甲鱼随着渔线升浮到水面上来,但仍然猛咬住她的浮標,甲鱼在水面上打圈圈地转,水波涟漪荡漾着。
众人哈哈大笑。
徐沐风和顾丽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居然这样也能钓到甲鱼?
记得上次钓鱼不能用抄网,然而这次没规定不许用抄网。
白美美立即用左手持鱼竿,右手用抄网,从下往上抄,这头甲鱼也不跑,呼啦一下,硬生生地被白美美捞个正着。然后用力提上了岸来。见钓着了,她手舞足蹈地哈哈大笑着。
白小羊也哈哈大笑着。
大家目瞪口呆,纷纷跑过来看风景,咋会这样啊?不会是做梦吗?
原来这只甲鱼的嘴上有交错含着两只鱼钩,一只鱼钩刺挂在它嘴上。另一只鱼钩渔线耷拉在甲鱼嘴儿的外面,两只钩和线是紧紧缚在一起的。
耷拉在外面的鱼钩渔线,恰好挂在抄网上,所以甲鱼挂在抄网上跑不了。
不过,这只受伤的甲鱼上的鱼钩,显然不是白美美的鱼竿上的鱼钩渔线。绝对是别人垂钓时,甲鱼中了钩,挣断了渔线负钩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