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花圈上的布花啊,五颜六色的,玫瑰、百合、芙蓉、梅花、五角花、太阳花……大花小花啥花都有啊。 ”紫威说,“全国花圈店有几十万家,大小花圈厂数万家。我专做这种花批发给他们做材料,目前市场批价是十六元一斤。”
徐沐风怔了一下,虽然白喜事这种生意不热门,但却是冷门中的热门,市场量销量可谓无限的广大。
但徐沐风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布的原料很贵的,一尺布的价格都比批发一斤的布花的价格还贵,这样能行?他便疑惑地问,“那么你的原材料去哪儿进呢?,去批布料来做?那生意要亏本的。”
“错了,”紫威说,“很多织布厂、很多服装厂,他们的下脚料想当垃圾处理扔掉都不敢,因为城管会罚他们的款。如果我去找他们要布料垃圾,他们还会倒贴钱送给我。还有材料的来源,是去收旧衣服来做布花,收购价是三毛钱一斤,你说我的利润是不是暴利?”
白喜事花圈厂就是挣死人钱的,利润本是就是暴利没价格可商量,想不到做布花的利润还更可怕!徐沐风又问,“一台机器一天能生产多少布花?”
“按十二个小时来算,一台机器一天能压模花一千多斤,也就是一台机器一天能挣一万六。我打算搞六台,一天能挣六万多元。”紫威用手指比画了一下。
徐沐风惊得握茶杯的手都差点捏不住,颤晃了一下,茶水泼洒在他裤子上。“这还得了,一个月挣一百多万了?如果我买一百台机器来,一个月岂不是能挣一千多万?”
“是的,这就是生意场上的秘密。”紫威说。
但徐沐风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题,假设这么能挣钱的话,大家早就去干了,还等你来?不会是在吹牛吧。于是他试探地问,“你说得好,那么请问一台这种机器要多少钱?在哪儿有买?”
紫威一下情绪变得亢奋了许多,他说,“我到网上查了,目前还没这种机器,做布花主要是靠人工用剪刀剪裁;或者是用一种落后的手工机器冲压模子的花。这两者人工成本都很大,而且一天生产不了多少斤布花的。”
徐沐风更加感兴趣好奇了,问道:“这么说你有机器?”
“对,我有这种机器,我自己发明的。压花时,开动机器,机器上下两边的齿轮一咬合,几百朵花就出来了。”紫威得意洋洋地说,脸上己不见了忧伤。
徐沐风兴趣更浓烈了,感觉这小子了不起,于是刨根问底,“你发明的?你大学学的是什么专业?”
“我是学工程机械的啊,这种机器是我花了二年的时间研究出来的,只要到市场买材料回来组装就行,而且这种机器就像一位画家能画出逼真的人体油画一样简单。我家里做好了一台,我给您看看。”说着,紫威兴奋地拿出来手机,手机上有一段机械操做的视频。
视频里,机器如直筒式的炮桶横放在支铁架上,后架上有平台,平台上铺着布儿,平台被齿轮带着伸缩滚动。
机器前头如鳄鱼张开着巨大的嘴巴,一开一合就吐出了许许多多大小的五角红花朵,落下的花朵堆满了在木桶里。
徐沐风感觉这机器挺不错,便问做一台机器要花多少钱?紫威说投资五万元就行了。
徐沐风沉吟了一下,叫紫威在他办公室等一下。然后他下楼来到了吴芳的办公室,说了紫威一切的情况。
吴芳说,按道理我们不做这种项目的,因为投资额度太小了。然而念在紫威这孩子有份还款的心愿,令人感动。当然,最主要的是他家里确实困难,没办法,我们只好当做慈善事情来帮他一下吧,可以捐助他一百万。有些事情也不好预测,万一他的事业成功了呢,也许他真的会还一千万给我们。
俩人商量后同意了,决定投资给紫威一百万。但手续一定要办,按银行的利息给他,给他施加压力。
紫威要拿走的这一百万,是一种无担保无抵押的风险投资,换句话说,徐沐风真把他当成慈善来做了。
徐沐风上了楼,把紫威从楼上叫了下来,来到吴芳办公室办了手续,然后徐沐风转了一百万给紫威。紫威拿了钱后,就千恩万谢地走了。
徐沐风望着他瘦弱的背影,希望他能坚强了起来,别让他失望。
忽然间,徐沐风大脑里又出现杯弓蛇影的幻觉,他瞳孔一缩,不会又被人骗了吧?现在骗子这么多,一不小心自己又掉下来一块肉,于是他惊叫,“紫威,等一下。”
紫威咯噔了一下,他双目里又出现惊愕的表情,以为徐沐风后悔了,吓得浑身打了个寒栗,他哆嗦地转了个身,问,“徐董,您后悔了?咱们己订了合同啊。”
“没有后悔,你来办公室一下,还有些事要交待你一下。”徐沐风笑笑说。
“哦。”紫威长吐了一口气。
于是他们三人又围坐在办公室里,徐沐风对吴芳说,“我们开车送他回去吧,反正紫威家里也不远,也就是一百多公里。”
吴芳瞬间明白了,她理解徐沐风被人骗怕了,于是说道:“好,我们这下就走。”
“那真谢谢您们了!顺便去看看我的机器吧。”紫威当然开心了,刚才走出去的时候,他还一直担心徐沐风在怀疑自己是骗子呢,真的见见我的机器也好,省得自己心中拧个疙瘩结,难受不安。
上了车后,紫威一下活跃了起来,他说他的规化,他说准备在他后院花个十万,搭个钢务架的厂房就行。
因为去工业区租厂房太贵了,一年租金就二十万,长期下来不合算,他要把一分钱当两分钱来用。
紫威住的是花枝镇,花枝镇是轻工业重镇,大小厂家几百家,不过全部都是织布厂和制衣厂,因此布料下角垃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