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主卧,第五瑶和小萱正剥着龙眼吃,李耀桀坐在两人中间,笑着问:“怎样?好吃吗?”
“嗯。不错。”第五瑶回答,剥开一颗,喂到李耀桀嘴边。李耀桀咬下,一边嚼一边说:“娘子变懂事了。”
第五瑶瞪他,生气了:“你自己吃吧。”
李耀桀赶紧赔笑脸,“娘子,我说笑的,你一直都懂事,嘿嘿。”
第五瑶白了他一眼,还是剥开龙眼喂给他。小萱在一边说:“这果子真是好吃。”
“明年四五月份,荔枝才是真的好吃。”
“真的?”
“当然是真的,有个诗人,叫苏轼,我之前和你们说过的,来岭南吃过荔枝后,说「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
李耀桀笑着说,他以前最爱的水果有三,榴莲荔枝龙眼,榴莲才是水果中的美味之王,可惜的是这个时代还没有榴莲。
第二天,钱二生过来禀报,说看到谢云飞、董九卓、郦真去了蹴鞠场。
“蹴鞠?”李耀桀来了兴趣,和第五瑶,小萱,钱二生四人前往蹴鞠场。
所谓蹴鞠场,其实就是一个赌场,一片空地,一张赌桌,十几支蹴鞠队。比赛人员分在两边,一边十二个人,中间是两根竹竿,竹竿之间架着一个圆圈,叫“风流眼”,比赛双方,队员之间互相颠球,传给队长,然后队长把球踢过风流眼,另一边接住球之后,也按同样的办法踢回来,计时结束后,踢过风流眼次数多的一边胜利。
有庄家开设赌局,就赌哪边赢,赔率是2赔1,赢的队伍可以分得押输了的全部铜钱的百分之二十,好大一大笔钱了,因此都很拼命,基本没有假赛的可能性。
谢云飞很苦闷,前几日得罪了郡公,昨日去酒楼嚣张欺负人,被郡公撞见,被狠狠地宰了一顿,回到家险些被老爹骂死。但现在他更苦闷,和董九卓、郦真来赌钱,结果倒霉透顶,押哪边就输,仿佛他就是“倒霉”本人。
不,他是吉祥物,其他人看他押哪边,就反着押另一边,每次都赢得盆满钵满。但在庄家眼里他就是灾星,都恨死他了,杀他一家赔几百家,都亏到姥姥家了;赢了比赛的队伍也恨死他了,累死累活,赢了比赛,才分到一点钱,还不够买碗酒。看到周围的赌徒一脸期盼地望着他,谢云飞感觉受到了侮辱,输钱输急眼了,愤愤不平地问庄家:“你们是踢假赛了吧?”
赌坊最关键的就是信誉,哪能容得谢云飞此般诬陷,脾气也上来了:“谢公子,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讲,再说了,我们因为你,都赔到姥姥家了,我们傻吗?”
这种场面,只有其他赌徒是赚的,除非是有人暗中收买了两支蹴鞠队,不对,是十几支队伍。不然庄家是脑子进水了才会这样踢假赛。
谢云飞猛然拍在桌面上:“什么叫因为我?你们赔钱了关本公子屁事!信不信我封了你的赌场?”
庄家也是急眼了:“你有啥资格封?就凭你一个狗屁公子?”
“哔~”谢云飞骂娘,一脚踹在庄家肚皮上,庄家被踹得后退好几步,稳住身形后,抓到一个装钱的盒子直接砸到谢云飞脸上!草拟娘的!盒子竟然空空如也!
“冷静、冷静!”董九卓和郦真赶忙拦下情绪失控的谢云飞,庄家也被手下劝开,拉在人墙后。
“咳咳!”看到这情况,李耀桀不能再看戏了,咳嗽一声,走向肉搏现场。看到李耀桀三人,其他人纷纷打招呼,庄家的火气也消了,而谢云飞仨人就心惊肉跳,不露痕迹地往其他人身后躲。
“谢公子,好巧啊。”
“巧……巧……嘿嘿。”谢云飞结结巴巴地说,笑得比哭还难看,内心呐喊:巧个鬼,我是倒霉透了。
李耀桀仿佛不知道这里刚刚发生的事情,笑着问:“谢公子也喜欢蹴鞠吗?”
“喜……喜欢。”谢云飞心里有一股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