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色蒙蒙亮,炮兵团营地已经点了不少火把,士兵各自忙开。
“小师弟,已经打听清楚了,昨天巴英额原本想来城南偷袭三团,结果被老毛子派人堵住了路口,绕远路还没赶到,天色便黑了下来,在三团的驻地扑了个空,今天一大早便撤到了大帅府附近,想必是也收到了三团和炮兵团汇合的消息。”霍殿阁,王华顺几人大清早赶回来,打探到的消息差不多。
“好,既然撤到了大帅府附近,咱们便不用绕道了,正好一起解决。”许林轻笑了声。
马嘶声阵阵,一匹匹骏马在士兵的鞭策下蹄子卖力的踏在雪地间,拉着笨重的几门75mm山炮前行。57mm格鲁森过山炮相对轻便很多。一起两百六十多发炮弹,许林让炮兵团全给带上了。
“陈叔,余叔,我不通军事,接下来怎么打就看你们的了。”大帅府在望,许林看得陈虎和余新谋道。
“二公子谦虚得紧,就凭昨天那番话,还以为二公子是哪个速成学堂出来的优秀学生呢。”
陈虎这话倒不是恭维,许林从昨天开始到现在的一番安排,在他看来无可挑剔,换作另外一人,陈虎也不认为对方能做得更好。若是听了许仲的,这场稳赢的仗说不定会打输。
“呆会打炮的时候,别对着大帅府,我父亲还在里面,要是出现误伤可就不太好了,再说朱庆澜到底还是中央任命的督军,出了差池,家父少不得也要受到中央严惩。”
“二公子放心,我们省得。”余新谋点头。
“开炮!”
“轰!”剧烈的爆炸声在城中响起,炮弹在肉眼可见的地方爆炸,腾起一道巨大的黑烟和火球,视线中的十来个敌军倾刻间死的死,伤的伤,如同被烤过的黑炭一样。
听到炮击声,朱庆澜吓了一跳,又惊又怒,“巴英额,怎么回事,许兰洲,李景林他们都被扣在这里,不是说万无一失吗?你昨天没有解决掉步兵二旅?”
“本来可以解决掉步兵二旅,结果给老毛子挡了道,几个路口都封死,绕了远路赶到三团的时候,三团已经收到消息,提前撤走了。”巴英额也阴着一张脸道。
“你怎么不早说,现在该怎么办?”朱庆澜顿足道,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做件大事,没想到一锅好米煮成了夹生饭。
“三团拥有火炮之利,又有老毛子的支持,正面恐难以匹敌,大帅和卑职到现在都没有退步的余地了,只有依仗大帅府死守,现在许兰洲还在大帅府,二旅的那些火炮必然不敢随意发炮,事到如今,也只好拖到中央那边的裁决了。”巴英额出了口气道,他带兵多年,虽然没打过几场像样的仗,但也知道火炮在战斗中所能起到的作用,实非人力可以匹敌。
“也只能如此了。”朱庆澜叹了口气,如果能直接拿下,用既定事实告诉中央政府,许兰洲克扣军晌,目无上级。面对已经控制黑龙江局势的朱庆澜,中央的选择也不多,只能处置了许兰洲,可现在许兰洲还有翻盘的实力,何去何从,便要看北京那位大总统心中怎么想。好坏捏在自己手里和捏在别人手里,终究是不一样的。
“大帅府已经是最后的依仗,你可不要顶不住,到时候可就什么都完了。”
“大帅放心,卑职必然誓死。”巴英额咬咬牙,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他也确实没有后退的余地。
“轰!”大炮将前面转口处的墙角炸塌,碎石飞贱,一旅士兵据险死守,但人力终究是有限的,士兵再能打,也敌不住一炮轰下去。
“妈了个巴子,这样打下去,不用两个小时,就可以推进到大帅府,这一仗咱们赢定了。”陈虎此时率军进展顺利,看着己方士兵乘着炮弹爆炸,敌方受创的空档,飞快抢占街角,不由哈哈一笑,这番只要将许兰洲他们救出来,他自然也是大功一件。
呯呯呯,越是靠近大帅府,枪声便变得密集起来,由于这个时代炮兵的水平,余新谋也不敢让炮兵再肆意打炮了,要是落进大帅府,伤到许兰洲那几人,就是人救出来,他也没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