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纵然心中万般不愿,孙权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事情只能慢慢图了,真让他对周瑜动手,他也不愿,不止是因为周瑜的人望,杀之不降;更重要的是,孙权知道周瑜之才乃江东柱石,害之乃江东之祸,这种自毁长城之事,孙权不会做,也不愿做,他压制周瑜,只是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威而非要周瑜的命。
只要这次攻打江淮成功,自己便能获得足够威望,哪怕不如兄长,也能盖过周瑜,到那时,情况就彻底变了!
孙权无比坚信自己的判断,他和江东霸主之间,差的只是一场证明自己的战斗,只要此战拿下江淮二郡,他便再无短板,将成为足矣与吕布、曹操、袁绍这些中原霸主争雄的江东霸主!
而现在,孙权感觉是自己距离江东霸主最近的时候!
怀着对明日之战的渴望,孙权进入了梦乡。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孙权便尽起大军,结成军阵朝着合肥方向浩浩荡荡而去,他们行军极快,日上三竿时,已到了逍遥津之外。
“主公,此处虽不起眼,却是南北枢纽之地,欲下合肥,当先下此地!”程普观望着此处地形,这地方并不算出名,至少程普不知道此地唤何名,不过地势却是那种必争之地,程普一眼便能看出,欲下合肥,必须先得此地。
“原来如此!”孙权点点头,倒也没在意,毕竟这地方看起来只是一座小关,当下一指逍遥津道:“何人愿意前去破此关城?破此关城者,当记首功!”
“主公稍歇,末将这便去破此城!”孙权话音刚落,便见众将之中,一将带着本部人马出阵,逍遥城城墙不过两丈,而且是以夯土为主,城防必定薄弱,所以他连攻城器械都没用,直接带着本部兵马结成战阵便冲上去,竟是欲以战阵直接冲击城墙!
逍遥津城楼上,孙权这般阵仗行军,自然早被沿途暗哨发现,早已狼烟示警,得到消息的吕玲绮带着军中将领来到城楼,当看到敌军竟然准备以军阵想要直冲城墙时,众人有些惊呆了。
“这是以为城中无人么!?”一名将领看着那直冲而来的江东军,有些好笑,夯土城墙确实容易攻破,但那是在无人防守的情况下,但凡城头有人能结成军阵,这帮勐冲直撞的方式根本威胁不到城墙,更别说直接把城墙撞塌了。
吕玲绮没有说话,只是高高举起了自己的方天画戟,城头将士迅速结成一个个小阵,小阵又汇聚成大阵,澹澹的金光化作军阵,迅速蔓延至整个城墙,远远看去,彷佛为城墙贴上了一层金装。
江东将领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知道难以成功,这么撞上去只是送死,当即缓缓止住冲锋之势,在城下逡巡片刻后,放开声音朗声道:“城中贼将,可敢出城与我一战?”
“将军,末将去会他一会!”一名将领有些看不惯此人这般嚣张,对着吕玲绮大声请战。
吕玲绮没有回答,她甚至没看那名挑衅的江东将领,她的眸光远眺江东军阵方向,片刻后有些惊讶的指着江东军大军军阵方向看向身旁的刘晔道:“先生,江东军怎是这般排兵?这其中可有玄奥?”
刘晔目光远眺,但见江东军虽有军阵笼罩,但仔细看去,却是一个个军阵拼接起来,大军并非一个整体,而是分成好几股。
虽为一支军队,但也可以看做十几股人马聚合而成,好似十几块整齐的石头堆在一起,看起来像一块石板一般。
刘晔沉吟道:“江东军兵制便是如此,各家将领带各家将领的兵马,这在水战之中,灵活多变,哪怕有一支受重创,其余军队也可不受影响。”
吕玲绮沉吟着点点头,她对水战是外行,随即皱眉道:“先生,上次我军也与江东军有过交手,当时江东军兵马虽然不多,但将领不少,当时也未如此时一般。”
“江东军的军制,对主帅能力依赖极大,尤其是在这陆战之中。”刘晔笑着解释道:“水战时,这种各自为战对主帅的要求不高,只需告诉各将如何穿插便可,剩下的就由各将领去执行,但水中是以船舶为主,操控起来也不易,但到了岸上,这种方式并不足以让各部将领协作,少有不慎,便可能自相冲撞,是以对主将之能要求颇高!”
刘晔说完,看着那连绵军阵笑道:“放眼天下,除了那江东周郎,能完美掌控这支大军的,确实不多!”
吕玲绮沉吟片刻后,看着对面那战阵道:“也就是说,只要毁掉其中军帅旗,这些军阵便是各自为战?”
“大概便是如此,不过那周瑜可非等闲之辈!”刘晔看向吕玲绮,明白了吕玲绮意图:“夫人可曾想好?”
“自要一试!”吕玲绮提起方天画戟道:“开城,此战我亲自接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