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敬中透着卑微,卑微中透着楚楚可怜,她以前为妾之时,就是靠着这一身手段夺得宠爱的。
如今,当然也是靠着这一身本事,重新俘获了江正堂的心。
不过,和江正堂相处的久了,便不再小心翼翼。
今日特意的做此姿态,江正堂看了,心里的愧疚不由得再一次生出,“你方才说心口痛,我替你看看。”
孔氏柔声细语,“我只是想见见你,听说爷今日给老太太请安,这才让小菊请你过来说说话,你,你不会怪我吧!”
江正堂只得宽慰道,“这几日忙着比试的事情,我也担心长生不能胜出,想多教教他一些东西,这才没空回府,你不会怪我吧!”
孔氏心念一动,“我记得你从前说起这次比试,大小姐也报了名?”
提及此事,江正堂想起从前孔氏对于江冉参与比试是不高兴的,忙说道,“的确如此,我也是百般无奈,偏偏老太太也分外赞成,你可有何法子?让这丫头参加不了。”
孔氏自从那一日郑婆和她说起,江冉若是参加此次比试,传扬开来,定会惹得徐家不悦。
这些天,她一直寻着机会和江正堂说起此事,一直没有寻得机会,此时终于一喜,她软语道,“既然老太太都没意见,正堂你便让她参加,也没有多少关系。”
江正堂诧异的看着孔氏,疑惑道,“你从前不是反对吗?说她一个小丫头片子,竟然和长生一起比试?”
孔氏挤出微笑,“爷,我那时的确是有些嫉妒了,如今进了府,我不会再像从前一般不懂事了,这事我想的清楚,当初你说,大小姐报名的事是你在亲口应下的,我怎么让你为了我的一点点私心出尔反尔呢!”
如此这般,说了一堆理由,就是为了劝解江正堂让江冉参加比试。
江正堂被说的晕晕乎乎的,他心里明白的同时,竟然有些佩服女儿江冉了。
看来女儿对于人心的把握比他想象的更厉害。
这几日,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让老太太和孔氏同时替她说话。
他暗暗的琢磨,这一次,一定要想法子,给女儿一点教训才是。
不然一个小姑娘,气焰越发的嚣张,他已经快拿她没法子了。
他对孔氏说道,“你还是唤我的名字吧。你我之间不比旁人,不必如此。”
孔氏低声下气的说道,“太太说了,做妾要有做妾的规矩,这几日晨昏定省,端茶递水我都是这般随侍在太太身边的。”
江正堂有些心疼了,拉了冉氏坐在一旁,“我知道,太太叫你受委屈了,她性子一向不错,也就是这几日想不开,等过些时日我再劝劝她就是了。”
孔氏听了暗暗冷笑,她知道男人是个什么样的,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从前总觉得江正堂与众不同,现在才知道,与其他的男人也没什么两样。
“我知道,太太是你的原配,大小姐又与太守大人的长公子订了婚,气焰高一些是正常的,我忍得了。”
“太太不是这样的人,”江正堂再一次替冉氏分辨道。
他不开口还好,这样一开口,孔氏心里更加不舒服。
任何女人都受不了男人在自己的面前夸赞别的别人。
更何况是孔氏。
她委屈的说道,“也不是我故意这样误会太太的,只是这世间就是这般现实,捧高踩低本就是人之常情,我从前住在外面的时候,经常听人说起,江家好福气,攀了徐家这门亲,这才在广陵顺风顺水。”
江正堂听了不由得暗暗的皱眉。
孔氏又说道,“正堂,我知道,大小姐以后嫁去了徐家,我和长生还要巴望着她。从前我跟你的时候,我娘还和我说过一句话,说女儿家要高嫁,这样回娘家才有地位,我那时候一门心事跟着你,如今想来,娘说的还是有几分道理。”
孔氏这样拐弯抹角,扯东扯西,大约只说了一件事,就是希望江冉退了徐家的这么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