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冉正在看书。
“姑娘,太太让我送些牛乳过来,说姑娘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每日喝些牛乳早些休息。”
江冉放下书册,笑着道谢,“随便打发一个小丫头送过来就是了,妈妈何必亲自跑这一趟。”
秦妈妈笑着说道,“也不单单是为了送这牛乳过来,姑娘不是叫我留意孔姨娘吗?今日大爷和孔姨娘闹了好大一仗。然后大爷离去的时候神色不太好,之后冯姑娘过去说了几句话,出来的时候,孔姨娘将碗碟都摔了。”
江冉点点头,父亲和孔氏会生嫌隙早在她预料之中。
之前两人在外面住着,没有什么矛盾。
这些时日以来,父亲一直过得不顺心,就会少了些包容心,两人之间有矛盾的时候,父亲便不如从前那般容忍体贴,自然是会生些嫌隙。
还有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冯惜惜,孔氏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
江冉将牛乳一饮而尽,然后说道,“有劳秦妈妈继续帮我盯着孔姨娘。”
秦妈妈满口应了,“姑娘放心,我省的轻重。”
然后说道,“姑娘,合离的事情太太松口了。”
江冉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知道母亲一定会想通的。
“果真如此?”
“是的,我把姑娘教我说的都说了一遍,然后太太就想通了。”秦妈妈稍微的有些感慨。
她是陪嫁丫鬟,跟着太太这些年,看着太太一门心思为着姑爷,为这整个江家。
如今又看着太太心死如灰,为了姑娘继续熬着。
她看了心里比谁都心疼。
如今太太不再为了任何人委曲求全,以后也能过几天安生日子,她心里欢喜,一定要告诉姑娘,让姑娘放心。
江冉落下心来,如今娘亲已经决定了要离开江家。
她必须在离去之前,解决掉程兰心和孔氏。
前世今生的仇怨,她又怎么会留下她们二人在江家享受舒心的日子。
她自问没有这么大度。
秦妈妈退下之后,江冉的视线再一次落在了医书之上。
她方才从柳月那里出来,就一直在想一件事。
她替徐望谦施针的时候,发现一个问题,让她心生疑惑。
徐望谦的哑症肯定是人为的,这是她早就猜测的事情。
因为生病引起失声,的确是有这样的事情。
不过在徐家,徐望谦有一个虎视眈眈的继母和兄弟,稍微有一点脑子的人,也会知道徐望谦的病症绝非偶然。
江冉有些疑惑的是,从徐望谦的病症和脉象,竟然看不出一点的异样,似乎就是生病引起的病症。
难怪这些年无人怀疑。
这样高深的手法不像是普通大夫能做得到。
徐夫人只是一个普通的宫女,绝对不会这般厉害。
她想起了父亲交给自己的医书手册里边既有救人的法子,也有害人的法子。
便是针法的下册也专程有一篇讲解针刺每一个穴道可能遇到的危险。
父亲定然是专研过这些的。
而徐望谦的发病时机,正是江家最危机的时刻,换句话来说,徐望谦的病正好给了父亲一个活下来的机会。
所以,徐夫人背后的那个人会不会就是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