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冉摇了摇头,“若是如此,就太便宜他了。我要叫他受万人唾弃,受千夫所指。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她对小夏说道,“有劳小夏,此事你不用管了,我去钱家,请钱大哥帮忙。”
小夏说道,“好。”
江冉坐着马车,来到钱家。
钱参将正好在广陵,听到江冉来了,倒是一惊,这个时候,江冉前来,定然有事,忙亲自迎了出来。
时间紧迫,江冉简单的说了两句,然后捧上手中的那个玉葫芦,“世风日下,竟有人光天化日之下,做此丧尽天良之事,江冉人微言轻,想请兄长帮忙,我想要一个公道。”
钱参将最是嫉恶如仇,一向都是直来直去的,听到这样的事情,只觉得闻所未闻,不由得义愤填膺,“没想到在这广陵,竟然有人欺负到我妹子的头上来了,我现在就去测查此事。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钱参将一言九鼎的性子,江冉落下心来,她拜了下去,“多谢兄长。我想要曾大夫亲自去官府报案请罪。如果念念无漾,叫他多受几年牢狱之灾,终身不得行医便罢了,若是念念有个好歹,他需得拿命来偿。”
钱参将说道,“此事不难,包在我的身上,你今日回清水镇吗?我送你回去。”
江冉摇了摇头,“念念生死未卜,我还要去安泰药堂守着,此事便有劳兄长了。”
然后又说道,“念念生死关头,我这些时日只怕没时间拜会义母,还请兄长替我解释。”
钱参将应了,“放心吧,母亲会谅解的。”
又命人送了江冉离去,这才下令连夜暗查此事。
五月份的夜空本是宁静安然,却透着一股烦躁之意。
安泰药堂此时灯火大亮。
江冉推门进去。
只见宁家婆媳依偎着守在门口。
宁鸿正伸长了脖子看着女儿小小的身形。
成风在里面守着。
宁大夫在药房煎药,每一味药该放多少量,他反复的斟酌,不敢有一丝懈怠。
江冉踏步进去,跪在了地上,“师父,对不起,若不是我拜在师父门下,若不是我执意要做药师会的会主,也绝不会出这样的事情。”
宁大夫扶起她,脸上的神色也满是自责,“不用自责,这事真不怪你,这曾大夫想要对付的其实是我。与你并无干洗。”
江冉心里更加愧疚了,“师父不怪我,还这般宽慰我,叫我无地自容。”
宁大夫叹了一口气,“这曾大夫又名曾成才。他曾三番五次想要拜在我的门下,都被我回绝了。后来我看他诚心,便答允了,当时已经备好了拜师宴,结果发生了一件事,我发现他功利心太重了,然后再一次回绝。”
想起往事,宁大夫也是一声长叹,“此事在广陵传扬开来,叫他颜面尽失,我只当他心里不愤,他反而越发的恭敬,我心底有了些愧疚之意,这一次初选,才选了原大夫出局,只是没想到,他竟然如此丧心病狂,报复到念念身上,丫头,他这一次不仅仅对药师会的会主志在必得,他真正的目的是为了让我们师徒彻底被打垮。”
江冉不知道,宁大夫和曾大夫之间还有这样的恩怨。
“师父,”江冉不知道该怎么宽慰。
宁大夫一双苍老的眼眸之中布满了血丝,“如果,念念有个三长两短,我就随她而去,丫头,以后宁家的医术传承就靠你了。”
江冉看见宁大夫这样,心底也不好受,一抬头就看见宁鸿站在门口,宁鸿站了一回,转身离开,什么也没有多说。
这时,宁大夫熬好了汤药,端了过去,念念一直迷迷糊糊的的哭闹。声音细弱无力,听得叫人揪心。
江冉接过来汤药,一点一点的给念念喂了进去。
一盏汤药,洒了有半盏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