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鼻子都气歪了,医术好了不起啊!想骂人就能骂人?你才猪,你全家都是猪!好想打人怎么办?但是为了小木,她咬咬牙忍住了。
名医骂完人,就一副劳苦功高的样子,各种使唤人,一会儿要冰,一会儿要茶。前面还嫌热,后面又嫌冷,比大爷还要大爷,比祖宗更加祖宗,偏偏还就是喜欢支使小月一个人,别人想帮忙都不行。
终于他老人家满意了,挽挽袖子开始撵人:“出去出去,都出去,老夫扎针,身边不能有人,否则心浮气躁,说不定哪一针就扎歪了,到时候概不负责!”
这让眼巴巴等着看他治病的小月,又气了个头冒青烟,磨着牙退出了房间。
没多久,只听房里传出一声惨叫,小月惊得毛骨悚然,跳起来便冲了进去,只见小木已经晕倒在床上,那名所谓的名医,手里捻着一根长长的银针,正在小木脑袋上比划,嘴里还絮絮叨叨:“让你不听话,让你不听话!非要老夫打晕了你才肯听话!”
小月再也忍不住了,抬脚就向名医踹去,被风十眼疾手快,牢牢抱住,使了吃奶的劲儿,拖出房去。
小月怒了:“他妈的,你再拦着老娘,老娘连你一起踹!你从哪里请的这狗屁玩意儿?是不是想害死小木?”
风十苦笑:“你嘴里的这狗屁玩意儿,是大齐国鼎鼎有名的怪医箫金山。我花了两个月的时间,才请到他来给小木看病,每天的诊金是十五两银子,一个月是四千五百两。你要是一脚踹飞,可真就没有人给小木看病了。”
箫金山的名号,小月是听说过的,没想到竟是这么个怪老头子,看着仙风道骨,其实性格暴戾。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不如相处啊!
不过萧金山虽然嘴臭了点,脾气暴躁了点,架子抬的高了点,但好歹医术还不错,短短几天,小木的情况就有所好转,意识比从前要清醒了一些。就是手段太粗暴,面对小木的不配合,动不动就想打晕他。要不是小月跟个护犊子的母老虎似的,死活都要守在小木身边,只怕小木的脑袋,早被他打开花了。
不过看着小木一天比一天好转,小月总算放下心来,伺候这糟老头,也比以前尽心了。
半个月过去,小木渐渐有了喜怒哀乐,性格鲜活了许多。
午后又下了一场铺天盖地的大雨,雨停后,小木倚在窗边,呆呆的看着外面,也不知看到了什么,突然拉着小月,兴奋的说:“鱼,鱼!”
小月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果然看见天上有朵白云的形状,十分像一条在水中嬉戏的鲤鱼。
小木又摇着她的手,断断续续的说:“荷花,荷花……”
风十恰好进来,跺了跺靴子上的雨水,笑着说:“五哥这是想起那天荷塘泛舟了,没准儿还有那碟子糖醋鲤鱼。五哥但有所求,爷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转身对跟着的仆人说:“阿春,阿成,去挑几个可靠的丫头小厮,爷我要陪五哥和小月月去泛舟吟诗。”
阿春和阿成对这一句小月月,不管听了多少回,都接受无能,抽着脸牙疼一般的去了。
远远望去,菡萏院的荷花开得略有些衰败了,但是清香的莲蓬已经成熟,沉甸甸的垂落下去。
走到岸边,小月才发现,水面上泊着只精美的画舫,舫上垂手恭立了两个小厮和两个丫头,不由看向了风十。
虽然住到了风十的府上,但小月还是轻易不肯让外人见到小木,就怕万一被什么人看到,漏了行踪。
风十知道她的顾虑,就解释说:“这几个人是靠得住的,你尽管放心,总要叫五哥习惯见外人。”
他的话确实有理,小月也就释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