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了个时间,贺林渊美其名曰略表歉意,承认他那天仓促带走林肃有着诸多不妥,所以订酒店做东,请顾炎跟林肃吃饭,实则打的什么小算盘大家都清楚。
林肃是太看不上贺林渊了,有权有势长得帅了不起啊?连自己在意的人都不敢光明正大地追,撑着那二两面子有什么用?
林肃不能喝酒,顾炎跟贺林渊酒过三巡,三人都吃的半饱后,贺林渊终于憋不住了,“楚杉呢?”
顾炎修长的手指在桌上轻扣两下,淡淡道:“我给他放假了,贺总,念在我们相识一场,我给您提个醒,你们真的不适合。”
贺林渊本就有一张极冷峻的脸,现在一沉,压迫感便弥漫开来:“顾炎,这种事,你说了算吗?”
“贺总。”这次开口的是林肃:“当年楚杉的奶奶被人捅伤,到底是谁干的,以您的能耐,很容易查到吧?”
贺林渊蹙眉:“什么意思?”
“楚杉的为人您很清楚,他不会无缘无故攻击别人,我虽然没有经历过,但仍觉得很多细节随处可查,可您为什么忽略?不过因为对方是生死兄弟的女儿。”之前就说过,林肃很干净,对情绪也敏感,所以贺林渊隐藏的一些心思,于他而言反而清晰可见,“所以为了重诺,委屈一下楚杉也是可以的,对吗?”
贺林渊没吭声。
“可凭什么呢?”林肃一下子尖锐起来:“楚杉的奶奶就是他半条命,他跟老人相依相傍地长大,他就不痛吗?”
他就不痛吗?贺林渊指尖微微一颤,他哑声:“够了。”
但林肃还不罢休:“楚杉的奶奶被捅烂了一颗肾,老人要想活下去,就必须移植一颗肾。”贺林渊似是想到了什么,蓦然抬头,林肃一字一顿:“您说,那种情况下,谁的肾会给她?”
一种莫名的惊恐徒然包裹住贺林渊,他顺着林肃的话,却不敢想下去。
“您总是这么的高高在上。”林肃起身,顾炎很自然地牵住他的手:“旁人不说,如果是我,我哪怕是死,也不会再跟您有一丝牵扯。”
这句话吓到了两个人。
顾炎跟林肃出来,焦急道:“宝贝,我可不是这种人啊!”
“炎哥。”林肃失笑:“我吓他的,他没办法跟炎哥比,我只是……”林肃顿了顿,声音一下子轻起来:“替楚杉不值罢了。”
谁的心意不是心意?谁的时间不是时间?楚杉将最好的给了贺林渊,可换回来的是什么?为了成全旁人就要伤害所爱,只能说明贺林渊自负又不配得到爱,他就应该跟那个心术不正的女人锁死,再把钥匙丢到大海。
晚上,楚杉给林肃发信息: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林肃回复:怎么了?
楚杉:贺林渊忽然调查起过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