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飞快的对刘氏道:“夫人,这些药材送汤煎服,一日两次便可。您别太担心,我会寻机会去看文叔的。”
说完,坤子飞也似的冲出门去,隐约还能听见曹大夫骂骂咧咧的声音。
刘氏送走村长一行人,拖着疲惫的身体给老爷子熬了药,好不容易躺上床,心烦意乱的她还没睡一会,便听见公鸡打鸣了。
刘氏起了床,第一件事就去二房屋里敲门,敲了许久,也没见有人应声,她便知道二房是整夜未归。
因为老爷子病着还没醒,还有文澄要照顾,刘氏并不能出门,只好又忍着惫累去给老爷子熬药。
文栎一家,在客栈休息了一夜,精神正好,刚吃完早饭,衙门的人便来通报了。
听说文柏昨天下午就被带到县衙了,文栎高兴得像什么似的,牵着徐氏便要往衙门冲。
到了县衙,文柏已经站在大堂里了。他一夜未合眼,虽然昨天答应了老爷子和刘氏会保重自己,但实际上文柏也不知道究竟还有没有命回去。
他低着头,听到急促的脚步声,抬头一看。
只见文栎道貌岸然的冲着自己问安,心里既悲凉又愤怒。曾经他还以为自己和文栎之间是有兄弟情谊的,可一次又一次的设计,让文柏寒了心。
文柏怒目而视,抬口便道:“好弟弟,你们真是好手段!如此颠倒是非黑白,这便是续弦的本事吗?还有什么罪,一并给我安上吧!”
“大胆刁民,见了本官还不下跪!你可知罪?”文柏话音未落,何县令便拿起惊堂木重拍一声。
“草民文柏,见过县太爷。草民愚钝,不知自己何罪之有。”文柏一边跪下行礼,一边答话。
“巧言令色!你私置银钱,刻薄继母,恶意伤人,还不认罪?”何县令半眯着双眼,一字一顿的说着对文柏的宣判。
“大人,草民冤枉!些罪名都是文栎和徐氏虚构的,草民从未置私产,也未想过对继母行凶。望大人明鉴!”文柏见何县令查都不查便要给他安上罪名,赶紧否认。
但文柏的否认并没有什么效果,何县令已将他对徐氏的态度看在眼里。
“左一个徐氏,右一个续弦。这还不是刻薄继母?在本官面前你都这般放肆,可想而知你在家里又是何种嚣张!”何县令怒气冲冲道。
“大人,草民只是一时气急,才口不择言……”
文柏想要解释,可何大人却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不必多说。子女对父母,只有忍受之理,断无防范之说。押下去,杖五十,徒一年。”
何县令冰冷的声音宣判了文柏的刑罚。在他心里只觉得文柏不孝不悌,下意识便相信了他心目中孝悌谦卑的文栎所说的一切。
文柏听到审判,怅然痛哭起来。
衙门里的人都冷漠的望着文柏,好像跪在地上哭泣的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活人,而是一具罪大恶极的尸体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