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晓芙一边跳,一边问自己:江晓芙,你不是不需要男人,不需要爱情吗?那为何会在这笛音中颤抖、落泪?你以为你的内心已然苍凉成一口水波不兴的老井,却原来只是在等待一个契机?你不是号称已看透了这世界上所有的男人,对男人不再有期待了吗?怎么,一首《忘羡》就把你给迷住了?
王致中不知从哪里过来,一把将江晓芙拉了出来,来到一张小圆桌旁。肖睿,张明宇,陆平原都在那里。
“喂,江晓芙,敢不敢一醉方休?”王致中说。
“为什么,我才不要喝酒。”江晓芙抗议。
“别呀,咱们哥几个今天把话说清楚。”张明宇说,“江晓芙,你老实交待,你是不是喜欢上肖睿了?”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江晓芙说。
“我这话……”张明宇打了一个酒嗝:“是代陆平原向你问的。”
“陆平原,我看你是习惯了让别人当你的传声筒了,对吗?”江晓芙冷冷地问。
“好。那我自己问,你是不是喜欢上肖睿了?”
“哪里的话。”江晓芙眼神闪躲。
“其实,我……我也很想知道。”肖睿说。因为他平时喜欢喝茶,喝酒比别人更容易醉,胆子也大一点了。
“看来,不把她灌醉,她是不会说实话的。”王致中说着,将一个灌满了酒的杯子拿到了江晓芙的面前。
“你们有完没完?昨天晚上刚刚喝过,这才过了不到24小时……”江晓芙说。
“那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肖睿?”王致中问。
“怎么可能?我……我都和他23年没见面了。”江晓芙说,“之前虽然也认识他,但不知道他是我小时候一起玩的伙伴……”
“但现在你知道了,是不是感觉就变了?”
“有什么好变的?那时候我们还那么小,什么都不懂。”江晓芙又说,“都过去23年了,很多事情都忘记了。”
“但你没有忘记你俩一起躲在缸里面的事情,而且,你喜欢诗歌,也是从被困在缸里的时候开始的。后来尽管你把大部分的时间都用来背英语文章,却仍然保持着每天3-4篇诗歌的阅读量,而且基本上过目不忘。你如此表现,难道和肖睿没有一点儿的关系?”王致中问。
“我承认是有关系,但跟喜欢不喜欢无关。他是我的诗歌启蒙老师。”江晓芙倒是不回避。
“可刚听他吹《忘羡》的时候,你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状态。”张明宇说。
“我在美好的东西面前都是晕乎乎的状态,诗歌,音乐,绘画,电影……”江晓芙用不安的目光扫视着肖睿。
“这么说,你承认肖睿是美好的东西了?”陆平原问,他的眼中带着受伤的表情。但他看肖睿的目光却是坦荡的。
“他不是东西啊……不,他是东西……不,他是人啊!我只是觉得,他的笛音,挺美的。”江晓芙有些语无伦次了,“在我这种年龄,已经看清太多东西了。除了文艺而外,并没有什么真正吸引我的东西。”
“说到底,你就是躲在所谓的艺术世界,根本不想与这个社会上的人再接触,对吗?”陆平原问。